這個穴位本身並不稀奇,所謂風,治風,池,蓄水。

尋常人風邪入體後,可以按壓或者針灸這個穴位,緩解不適。

但現在就這麼一跟無毒的小小的銀針,卻能瞬間讓人斃命。

楚清芸正入神,耳尖一動:“誰?”

“大人,是我。”南正半掀簾子的手頓住,不知道能否進來。

“進來,我正有事要問你。”楚清芸瞟了一眼半掩的門。

南正立刻會意,關上門,放下簾子:“大人,請講。”

“我仔細看過這銀針,無毒且同平日裡針灸用的針並沒有什麼不同,你可知,江湖上是否有什麼秘術能讓人無聲無息的死去?”

南正蹙眉,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話就說,支支吾吾的做什麼?”

“屬下聽說,胡族有一種秘藥,可以塗於銀針之上,插入人後脖頸至死,說是此秘藥能引發風邪入體,少量使用偏癱不治,量多的話,當場死亡,同暴斃而亡,沒有區別。”

“你不早說?”

“大人,屬下這些都是道聽途說,再說,大昭條例,任何官吏不能同胡族交流,更不得學習胡族下三濫的秘術。”

楚清芸點頭,碾碎了茶餅,拍拍手。

“走,帶我去左家墳地看看去。”

“這……就算頂著不良人的名頭,私闖三品尚書的祖墳,也……”

“我都問過了,左公子的親孃不葬在左家祖墳,而是在鄉下莊子裡。”

南正一邊隱隱佩服楚清芸的敏銳,又覺得這位女大人行事未免太大膽了些。

左家莊子裡。

南正拉住一個腿腳不靈便的老伯,裝作左夫人的故友之子,詢問地址。

下人半信半疑,喃喃自語道:“這麼多年,除了大公子,還從沒有人來祭奠過夫人。”

楚清芸眉梢一挑,果然如她所料,左家上下都是薄情寡義之人,怪不得教養出那樣的女兒。

楚清芸手裡拿出一串銅錢,柔聲道:“那麻煩老伯帶我們去看看,我們帶了紙錢,想親自捎給夫人。”

老伯眼睛一亮,可隨即暗下來:“你們來遲了。”

他指著中州的方向:“一大早,府裡就派人來把棺轂拉走了,說是要和二公子的屍體一起下葬祖墳。”

南正低語:“大人,現下我們該怎麼辦?”

“走的好。”楚清芸噙著笑意。

她正覺得刨人墳墓這事兒不地道,今日倒是有人替她做了。

南正不明白楚清芸的意思,納悶兒道:“這屍體一旦進入左家祖墳,我們沒有合適的理由,是不得隨意搜查的。”

楚清芸躍上馬背:“那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動手,在棺材進入城門前攔下來。“

“大人……等等我。”

沒等南正反應過來,楚清芸已經向前趕去。

那些人抬著棺轂走不快,此刻應當還沒有進城。

可楚清芸卻沒有放慢腳步,她得在棺轂進城前攔下,進城後人多眼雜,免不了有人做手腳。

……

“大人,他們在城門口。”

“快!別讓他們進了城。”

楚清芸話音未落,立刻夾了一腳馬腹,白色的戰馬嘶吼著飛馳到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