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當前的官職是奮武中郎將,由劉表所任,而今投入劉景麾下,自然不宜再用,劉景改表其為揚武中郎將。

傍晚,劉景於州部之中,召集文武,為文聘舉辦歡迎酒會。

酒會上,文聘的座次與劉宗、甘寧、韓廣等同,甚見親待。

三日後,劉琮信使長途跋涉數百里,抵達沙羨,面見黃祖。

黃祖今年雖已年近六旬,卻體格魁梧,面色紅潤,絲毫不顯老態。

對於劉琮來信,黃祖開始還有些漫不經心,以為是來信向他求援,然而他開啟書信一看,才知大錯特錯,不禁驚駭而起。

劉景率軍北上前,為防備黃祖,分別派兵駐於長江上游的州陵,及漢水上游的諸口,使黃祖既不能溯江襲擾巴丘、江陵,也無法沿漢水北上馳援襄陽。

州陵、諸口駐軍雖不多,但黃祖連戰孫權、劉景,兵船亦折損大半,根本無力突破封鎖。

黃祖坐守沙羨,訊息十分閉塞,哪裡會想到,劉景竟然旬日之間就擊破了宜城這個荊州軍最後的防線,進而包圍襄陽,劉表憂病而死,劉琮舉州而降。

黃射見父親看過信後竟如此失態,心中大感不妙,急問道:“大人,諸郎信中所言何事?”

黃祖此時心亂如麻,哪有心情開口,直接將信丟了過去。

“這……”黃射接過信匆匆一瞥,頓時驚得面如土色。

黃祖為人粗鄙,早年以冶鐵為業,至今仍有人暗地裡以“緞錫”呼之,劉表卻不以為他出身卑微,拔擢於卒伍,恩遇甚厚。

如今黃祖、黃射父子更是分掌郡國,權傾荊州,冠絕江漢。

知劉表病死,以黃祖為人之薄涼,亦不免潸然淚下。

黃射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對黃祖道:“大人,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兩郡軍民,皆仰望於大人,是戰是降,當早做決斷。”

劉琮信中提到,劉表入葬之日,定於九月十五日,也就是八天後。這也是劉景給他們父子下達的最後通牒,如果他們九月十五日前沒有出現在襄陽,劉景必將揮師東進,剿滅其父子。

江夏西倚南郡,南濱長沙,東臨江東,北接汝南,除了西面,其他三個方向都與外部勢力接壤,可謂四戰之地,難以自立。

當下作為後方的南郡被劉景奪取,就更沒有自立的可能了。

江東的孫權與其有深仇大院,投靠江東無異於自尋死路。

北面的曹操倒是可以投靠,問題是,曹操如今正在全力對付河北袁氏,此時拉攏劉景還來不及,又怎會為了江夏一塊無足痛癢的飛地,而與劉景交惡。

思來想去,可供黃祖、黃射父子的選擇不多,要麼投降,要麼外逃,要麼死!

黃祖、黃射父子不想成為喪家之犬,更不想為劉表殉葬,那麼就只有投降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