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徵沒有選擇進入軍營,因為別部司馬營已經成立大半年之久,哪裡還有空缺職位,他也不願從一個小卒做起。

經商一項他也放棄了,即使經商只是名義,實際則是率領船隊,不過他水性一般,不願漂泊水上。

最終於徵選擇為吏,而劉景又給了他兩個選擇,一是入市井,二是進賊曹。於徵毫不猶豫選擇了前者,他之前和賊曹相處不甚愉快,肯定不會去賊曹,而市井則是劉景的崛起之地,舊故極多,去那裡最合適不過。

於徵雖是外鄉人,可市井本來就不受郡府重視,過去馬週一個亡命徒都能成為市門卒,劉景讓於徵入市井,不過一句話而已。

待安排完於徵的事,建安元年正好走入尾聲,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正式到來。

劉景的擔憂並未發生,正旦朝會,一切如常。

去年劉景的排序固然極為靠前,但那是因為大家顧及他的名聲,有意相讓的結果。

今天他的身份已經變成主簿,名正言順站在朝班前面,僅次於功曹桓階、五官掾劉蟠二人,還在中部督郵李永之前。

熙熙攘攘的朝會過後,劉景立刻同族兄劉蟠等人還家祭祖。

這次祭祖,劉景帶上了妻子鄧瑗,按照正常程式,她應該在婚後三個月行“廟見之禮”。

所謂“廟見之禮”,是指婚後三個月,男方帶新娘至宗廟祭告祖先,表示該婦從此正式成為家族一員。

劉景與鄧瑗乃是十一月初結婚,距今還不滿兩個月,不過正旦乃是大祭之日,鄧瑗的廟見之禮”提前至正旦亦無不可。

正旦之後,劉景像去年一樣休沐數日,訪問親友,接待賓朋,直至初四才回到郡府。

雙方彷彿商量好了一樣,這天劉表使者亦來到郡府。

當時張羨正和劉景、桓階、劉蟠三人商量事情,接到稟報,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劉表第一次徵辟劉景為荊州刺史部從事,第二次任命劉景為鎮南將軍從事中郎,從事中郎已經是比六百石的官位了。

那第三次呢?

不用想也知道,必是舉茂才無疑,劉表莫非是瘋了不成?

劉景今年才十九歲,未滿弱冠而舉孝廉,已經是天下極其罕見之事,他敢舉其為茂才?難道他就不怕手下心懷不滿嗎?

桓階與劉蟠亦忍不住面面相覷,張羨能猜出,他們當然也不例外,劉表為了挖長沙的牆角,真可謂用心良苦啊!

室中諸人,唯有劉景,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