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弦運功久了,最後撥出一口汙穢氣:“再有幾日,便能將這妖力完全消化。”

走出門看見議論的人群散開,陳錦弦碰了碰身邊的張京墨:“這是怎麼了?”

張京墨打量著陳錦弦,肉眼可見的內力恢復,隨即搖了搖頭:“沒事,方才有隻狗叫,我趕走了。”

“好,我去附近透透氣。”陳錦弦眯著眼看著這一片,莫名覺得,這些建築都跟龍虎山有幾分相似,這也讓陳錦弦更加好奇。

“好,我去問問忽來,我可是聽說佛家有本醫經,看看他肯不肯教我。”

說罷兩人便各忙各的,陳錦弦雙手放在身後,路過一片草地,隨手摸了摸地上的花,本能縱著陳錦弦折斷,盤在手中欣賞。

但陳錦弦突然一個激靈:“罷了,花美,未必要摘下來,你在這有日照有風吹,還有那麼多小草陪你,把你摘了,可不是打擾你了。”

迎著清風,一聲聲武吼響徹道觀,方圓百米,綠草翩翩起舞,一時不知是拳風還是清風吹過。

看著那熟悉的拳法,雙羊問路,拳如松,腿如地,氣如山河。

在那一眾弟子面前,還有一箇中年男人欣慰地點了點頭,就在這時,陳錦弦發現了不對。

“不對呀,下一拳應該是獨狼過河。”陳錦弦在一旁皺著眉頭。

武當弟子看著陳錦弦滿臉不屑,寫滿了看不起,中年男人也發覺了陳錦弦的目光。

緩緩走向陳錦弦,開口便是老道的聲音:“小子,你見我教的拳,皺著眉頭,是有哪裡不滿?”

陳錦弦禮貌拱拳,見陳錦弦的動作,男人也是有些詫異,隨即本能反應也跟著拱拳。

“沒有,都很好的,但接下來這一招是獨狼過河,左拳出,右拳蓄,右膝提起,右腳落地,水聲下,蓄力後的右拳出…”

陳錦弦陶醉在這動作中,身體也忍不住跟著做了起來。

眾弟子也從不屑轉到詫異,陳錦弦打的拳,除了剛開始,後面的都跟師傅教的一樣。

這位師父正是武當林六俠,雖然是武當老一輩最小的,但天賦也是最高的,習得武當拳法。

林冰好奇道:“豎子,你是哪位師尊門下弟子?”

陳錦弦這才回過頭,尷尬撓了撓頭:“我就是個外人,今天才來武當,因為有些原因,要在貴派待幾日。”

林冰眉頭一皺:“外人?”

接著便哈哈大笑:“一個外人,竟隨意評價我武當拳法,什麼獨狼開河,我可從未聽過!”

身後的弟子也不屑道:“你就看我們打了幾拳,就以為自己真會了,反倒指點別人,真是野豬上樹,離譜。”

陳錦弦面對質疑沒有在意,接著說道:“雙羊開路……”

在林冰詫異的目光下,陳錦弦將拳法都背了出來。

林冰的表情再次發生微妙的變化,隨即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待幾天了嗎?學的不錯,背的很好,但會點皮毛,就班門弄斧,可不是我武當弟子風派。”

林冰已經確認了,陳錦弦絕對在不遠處偷學,而且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陳錦弦滿臉問號,可顧不上陳錦弦說話林冰先發制人:“告訴我你是我哪位師兄的弟子,好學不是壞事,但各門各有規矩,你偷學我武當拳譜,該當何罪?”

陳錦弦本想過來提醒一番,但聽林冰那麼一說便不樂意了:“你學的是外譜,你可知道內譜。”

林冰微微一愣,轉即哈哈大笑:“小子,你可真有意思,這武當拳譜,都被我一人習得,哪裡有什麼外譜內譜。”

身後的弟子也不練功了,都圍了過來,對著陳錦弦指指點點,就在這時一個拳頭向陳錦弦轟來。

“狂妄小子,跟我師父說話怎麼敢擺臉色。”

可下一秒就被林冰大手一揮彈開:“好了,都給我回去練拳,偷襲,我林冰可沒有這樣的弟子,去把拳譜練一百遍,不練完別想吃飯。”

陳錦弦毫無波瀾,手中的白龍劍已經出鞘一半,林冰有些詫異,一是詫異陳錦弦的反應,若自己沒有攔住弟子,恐怕劍已經出鞘了吧,二是看見陳錦弦腰間的劍,總有點熟悉的感覺。

陳錦弦連忙收起,林冰輕聲道:“好劍。”

陳錦弦沒有回覆,雖然不知道武當為什麼會有龍虎山拳法,但陳錦弦認為,師父的傳承,不能有懈怠,接著說道:“想必您就是武當林六俠,一拳萬夫開,江湖早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