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兒”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探問道:“是麼?那樊飛到了第幾重劍境?”

慕容卓連連搖頭,頗見疑惑的道:“樊兄好像被困在第三重劍境,但前次他與在下都已經闖到第四重,為何境界不進反退?”

“妍兒”唔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道:“既然闖陣之時無須動手,倘若身上帶傷,是否有所影響?”

慕容卓遲疑著道:“這要看傷在何處,以及傷勢如何,尋常外傷自然並無影響,內傷便另當別論了。”

“妍兒”暗忖樊飛拇指截斷,顯然屬於外傷,應該不會影響劍道修為,這多半是他選擇如此決鬥的主因。

但既然是這樣,為何樊飛止步於第三重劍境,難道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盤算?

慕容卓見“妍兒”沉默不語,納罕之餘試探著道:“莫非樊兄有傷在身,君姑娘可否告知詳情?”

“妍兒”輕嘆道:“不錯,但無論是否有傷在身,決鬥便是決鬥,唯有一決勝負。”

話音未落,倏見樊飛身軀猛震,隨即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妍兒”見狀驚駭莫名,下意識的衝上前去,一面扶住樊飛的身子,一面難掩惶急的道:“你沒事吧?怎麼會弄成這樣?”

樊飛睜開眼睛,目光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即喘息著道:“勉為其難……畢竟還是不成,唉……這次當真失算了。”

“妍兒”聽出樊飛中氣尚足,總算鬆了口氣,此時只聽慕容卓道:“樊兄近日可是遭逢變故,否則怎會連之前的境界都未達到?”

樊飛示意“妍兒”扶他站起身來,隨後搖頭嘆息道:“武學之道如逆水行舟,正是不進則退,總之今日這場對決,在下敗得心服口服。”

慕容卓也嘆了口氣,跟著隱見不豫的道:“倘若樊兄早讓我知道你進境延滯,那這一陣根本無須再比,你可知這位君朋友已經突破至第五重劍境?”

樊飛暗自調勻氣息,同時漫不經心的道:“以此人眼下的修為,能突破至第五重劍境,已經是他的極限,但在下料定他不會停步,仍要竭力強撼第六重劍境。”

慕容卓吃了一驚,審視間憂心忡忡的道:“不錯,這位君朋友執念太深,已經成了不死不休之勢,這可如何是好?”

樊飛淡淡的道:“執迷不悟本是取死之道,此人合該有此一劫。”

“妍兒”一直默不作聲,只因她心中存了一個極大的疙瘩,思來想去難以釋懷,此刻再也忍耐不住,語帶詰責的道:“樊飛,你方才其實是故意藏拙,根本不曾想過取勝,是不是?”

樊飛微微一頓,低咳一聲道:“君姑娘多心了,在下已經豁盡全力,怎敢有半分藏私?”

“妍兒”哪裡肯信,銀牙緊咬間厲斥道:“狡辯!你以這等卑鄙手段害人,簡直無恥透頂!”

樊飛似是一滯,頗見無奈的道:“如今形格勢禁,唯有兵行險招,在下今日定計,的確欲圖誅殺此人,但這一計只是為了有備無患,而非一開始便畏縮怯戰。”

“妍兒”聞言嗤之以鼻,慕容卓則大出意料,脫口驚啊一聲道:“什麼?樊兄竟是早有謀劃,存心累死這位君朋友?他……難道不是你的朋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