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楚楚難掩喜慰之色,點頭一笑道:“多謝嶽大哥指點,《五仙秘典》的確在暗格裡,師父總算能了卻一樁心事了。”

嶽嘯川微頷首道:“機緣巧合罷了,只盼令師能從《五仙秘典》中得到啟發,儘早與‘天尊’和通展大師痊復如初。”

孫楚楚嗯聲道:“師父的醫術我絕對信任,後面肯定能找到辦法,萬幸大師還有一絲氣息,但以後……唉。”

嶽嘯川同感遺憾,想了想才又道:“對了,江夫人情況如何?”

孫楚楚愈發黯然,搖搖頭道:“江大姐還是抱著項大哥不肯撒手,看來一時之間沒法接受事實。師父只好順著她的意思,又給了我一顆丹藥塞進項大哥嘴裡,可項大哥的身子都冷了,那還有什麼用。”

嶽嘯川知道項勝宇和江柔婕兩人伉儷情深,此番卻落得陰陽兩隔,也難怪江柔婕沒法接受。

孫楚楚見嶽嘯川陷入沉默,鼓足勇氣道:“嶽大哥別怪我多嘴,有件事情我一直疑惑不解,想聽你怎麼說。”

嶽嘯川輕咳一聲道:“無妨,孫姑娘請直言。”

孫楚楚踟躕片刻,這才硬著頭皮道:“嶽大哥既然親手殺死魂殤老魔,那為什麼又要百般維護鮮于曼呢?”

嶽嘯川心道果然是這話,當下鄭重其事的道:“鮮于姑娘雖然出身魔教,卻頗有積德向善之心,我因為有意將她導向正途,所以才不忍見她為魔教陪葬。”

孫楚楚小嘴一撇,不以為然的道:“嶽大哥別給鮮于曼騙了,這傢伙手上血債累累,稱得上死有餘辜,怎麼能說她是積德向善?”

嶽嘯川輕輕一嘆,簡略將鮮于曼的經歷說與孫楚楚。孫楚楚聽得神色數變,最後卻是顰眉道:“這些都是真的麼,嶽大哥確定鮮于曼沒騙你?”

嶽嘯川心生不豫,勉強隱忍著道:“鮮于姑娘豈會故意誆騙於我,孫姑娘只怕是多慮了。”

孫楚楚小小的翻了個白眼,拖長聲道:“那可未必,嶽大哥覺得鮮于曼美不美?”

嶽嘯川聞言一怔,訥訥的道:“人身一副臭皮囊,美醜又有什麼區別?”

孫楚楚察言觀色,哧的一笑道:“嶽大哥乾脆說鮮于曼生得醜怪不好麼,反正她如今還在昏睡,肯定聽不到的。”

嶽嘯川暗自尷尬,搖搖頭道:“孫姑娘口下留德,切莫揭人之短。”

孫楚楚鼻中一哂,隨後一臉神秘的道:“所以我才說鮮于曼騙了嶽大哥,你想必還沒見過她的真容吧?”

嶽嘯川吃了一驚,皺起眉頭道:“鮮于姑娘的真容?孫姑娘難道是指……?”

孫楚楚乾脆的道:“沒錯,鮮于曼一直戴著人皮面具,我也是聽師父的話,從她身上取走一滴心血時才發現的。”

嶽嘯川聽孫楚楚言之鑿鑿,由不得他不信,眉頭愈發擰成個大疙瘩。

孫楚楚暗自得意,一把牽住嶽嘯川的衣袖,迫不及待的道:“乾脆嶽大哥跟我一起去看,到時候便知道真假了。”

嶽嘯川沒法拒絕,只能默不作聲的被孫楚楚牽走,一路前往紫瀾軒。

然而越接近紫瀾軒,嶽嘯川便越覺心神不寧,好像有一些線索在腦海中聚集,卻偏偏又理不出什麼頭緒,煩躁之下索性不再多想,只待稍後真相自行揭開。

孫楚楚當先推開房門,然後拿手一指道:“嶽大哥自己看吧。”

嶽嘯川上前觀瞧,瞬間如遭雷殛,只見榻上的佳人眉目如畫、秀美無倫,赫然竟是俞慕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