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盡掃,正氣重回,在淨宇教開宗立派之地,一干餘孽即將接受武林正義盟的制裁。

擎天宮無為殿前方的演武場,自卯初時分便人頭攢動,成為武林群雄聚集的場所。

演武場地勢開闊,中央矗立一尊高有丈餘的白玉巨鼎,正是崑崙派標誌之一的光明鼎。

背靠無為殿的方向高搭法臺,法臺上端端正正擺著七把座椅,顯然是為武林正義盟的七位盟主準備。

演武場其他三面分立各派門人,其中領袖自然佔據靠近中央的位置,一般門人只能向後尋找站位。

至於少林“三大高僧”這類,身份固然不足以排在前列,又沒有早起佔位的勤奮,只能站在最外圍了。

此刻但見金羅漢面帶不忿,罵罵咧咧的道:“這幫忘恩負義的小人,灑家為武林正道出生入死,最後還險些抓住大魔頭葉行歌,立下不世奇功。”

“沒想到這幫小人卸磨殺驢,連個靠前的位子都不給灑家留,要是依灑家當年的脾氣,哼!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九天降殺神,一日三千斬啦!”

銅菩提聽罷翻翻白眼,乾咳一聲道:“我說老金你啊,別光顧著念戲文,趕緊看看前面有沒有法字輩的小僧,有的話咱們趕緊取而代之呀。”

金羅漢一拍腦門道:“言之有理,軍師妙計,待吾觀來。”

他說罷牛眼一瞪,兩手叉腰,頗有幾分高瞻遠矚的氣勢。

銅菩提得意一笑,剛要提醒鐵韋馱也加入偵查大軍,卻見他雙目精光四射,赫然已經在進行地毯式排察搜尋了。

銅菩提大為感慨,脫口稱讚道:“這才是棟樑啊,呃……大概是老鐵昨晚睡得太安穩,所以今天這麼有精神?”

銅菩提這廂兀自疑惑未解,便聽鐵韋馱無比興奮的道:“找到了!原來在那邊,哈……”

金羅漢精神一振,扯住鐵韋馱道:“哪裡?是不是法海那個欠扁呆僧?”

鐵韋馱沒好氣的道:“什麼法海,是我們家小琬,本公子馬上過去……”

話到中途忽然噎住,熾烈的目光變作驚怒交集,只見鐵韋陀舉手一指道:“你們看,那是不是樊飛?”

金羅漢和銅菩提順著鐵韋陀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面露驚奇之色。

銅菩提摸了摸光頭,儼似瞭然的道:“原來樊飛也學咱們,怕抓不到葉行歌太丟人,所以才要裝受傷,唉……奈何橋的油條業失去一名棟樑啊。”

金羅漢則嘿嘿一笑道:“怎麼樣鐵猴子,拼命跑了幾十裡地去報喪,還要搗鼓什麼‘承前啟後、繼往開來’,這下可傻眼了吧?”

鐵韋馱的面色紅如豬肝,咬牙切齒的道:“樊飛這個潑賊!居然敢騙本公子為他跑腿,氣煞我也!”

銅菩提眨眨眼睛,若有所思的道:“老鐵呀,樊飛好像沒騙你呢。”

鐵韋馱不忿的道:“怎麼沒騙我?你們昨天不也在場嗎,他明明說他快要死了。”

銅菩提擺擺手道:“算了,咱們把昨天的事情再演一遍,老金你是嶽嘯川,我是樊飛,老鐵還是老鐵。”

他說罷眼睛一閉,狠狠把自己砸在金羅漢肩膀上,做出一副虛弱模樣。

金羅漢疼得一齜牙,這時只見鐵韋馱一步搶上前來,脫口叫道:“樊飛!看你這個德性,估計快要死了,有什麼遺言趕緊說吧!”

金羅漢入戲也不慢,聞言立刻兩眼一瞪,目中放出兇光,冷哼一聲道:“嗯?”

銅菩提緊接著發話道:“咳……不勞鐵大師費心,樊某還撐……”

鐵韋馱急切的道:“別死撐了,不然真沒機會了,咱們都是正道棟樑,必要的心意我一定會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