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子訥訥的道:“我們的確早有耳聞,卻並未當面拜會,真偽尚屬存疑。”

嶽嘯川心生惱怒,咬牙沉聲道:“所以這是‘莫須有’的罪名了?玄陽道兄未曾現身,莫非是在‘風波亭’中等候?”

端陽子為之一滯,當即峻聲道:“嶽少俠言重了,我們只想跟你交涉一番而已。”

嶽嘯川一揮手道:“不必交涉什麼,我願意相信楚楚的說辭,你們願意放人自然最好,否則我只有用刀劍講道理了。”

端陽子見嶽嘯川一派冷硬,無奈之下虛一拱手道:“罷了,嶽少俠如此護短,貧道無話可說,那便請隨我們去見大師兄,由他與你理論。”

嶽嘯川一挑眉道:“信中約定的地點正是朝陽坪,我不會再多走半步,玄陽道兄若想見我,便請他自行前來。”

端陽子碰了個大釘子,心中愈發不忿,索性哼聲道:“好,我們回去稟報便是,但大師兄肯不肯來,我們沒法保證,倘若嶽少俠不怕孫姑娘想念,守株待兔倒也無妨。”

這話軟中帶硬,隱含威脅之意,嶽嘯川聽罷卻是冷笑道:“玄陽道兄一定肯來,因為我先前便說過,既然你們抓了楚楚,我也應該以牙還牙,只有這樣才算平等交涉。”

端陽子翟然一醒,瑞陽子也醒過味來,不禁搖頭苦笑道:“好個‘刀魔’嶽老哥,原來還打算把我們當成人質,那你是想留下我們其中一人,再讓另一人回去報信了?”

嶽嘯川乾脆的道:“不錯,這正是我的主意,你們兩人可以自行決定,究竟誰留下做人質,誰回去向玄陽道兄報信,這點權利我不吝給予。”

端陽子和瑞陽子面面相覷,自知硬拼不是嶽嘯川的對手,眼下唯有委曲求全,於是只見端陽子一正色道:“我留下做人質,師弟不必為我擔心,速速回去稟報大師兄。”

瑞陽子眨了眨眼,不以為然的道:“還是我留下來吧,想必嶽老哥不會刻意為難,你儘管放心便是。”

端陽子立刻搖頭道:“不行,我是你師兄,理應護你周全,師弟別跟我爭,早些動身才是正經。”

瑞陽子心下感動,轉念間手按胸膛,有氣無力的道:“不是我非要跟你爭,而是剛才那一招我受傷不輕,眼下沒法運使輕功,真要等我走回去,只怕黃花菜都涼透了。”

端陽子登時語塞,眼見瑞陽子不似作偽,踟躕間訥訥的道:“師弟的傷勢當真如此嚴重?不是在故弄玄虛?”

瑞陽子信誓旦旦的道:“保證千真萬確,教祖給我作證。”

端陽子看看無法,終是喟然道:“好吧,那師弟千萬保重,我一定儘快通知大師兄,稍後一同前來接應你。”

瑞陽子點頭應是,師兄弟兩人就此作別,端陽子又向嶽嘯川虛施一禮,隨後轉身疾馳而去。

嶽嘯川冷眼旁觀,忽然開口道:“常兄究竟為何出家修道,以我之前對你的瞭解,你似乎並非虔心向道之人。”

瑞陽子暗生侷促,含含糊糊的道:“這個先不談,倒是嶽老哥你,修為又精進不少啊。”

嶽嘯川搖搖頭道:“不敢當,要說修為精進,常兄同樣令我刮目相看,貴派除了玄陽道兄,年輕一輩眼下以你為尊。”

瑞陽子訕笑道:“豈敢豈敢,嶽老哥非但刀法精湛,方才那一劍更加非同凡響。”

嶽嘯川臉上閃過一抹欣慰之色,嘴上依舊謙遜的道:“全靠鳳座悉心指點,但我畢竟學劍日淺,尚未領悟鳳總盟主的超絕劍意,日後還須全心修練,不負鳳座的期望。”

瑞陽子瞭然的道:“總之是嶽老哥的造化,以你的天資悟性,想必不久之後便能刀劍雙行,再造豐功偉績。到時候眾望所歸,這第一青年才俊的名頭,正是舍你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