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陽子這廂衷心誇讚,嶽嘯川卻是不以為然,當即正聲道:“所謂第一青年才俊,不過是好事之徒杜撰的噱頭罷了,旁人且不必說,單是鳳座的文韜武略,我便自嘆弗如,如此豈敢以‘第一’自居?”

瑞陽子乾笑兩聲,面現曖昧的道:“是是是,嶽老哥中意鳳座,武林中誰人不知,這樣竭力推重,也算理所當然。”

嶽嘯川微覺尷尬,輕咳一聲道:“常兄說笑了,我全是肺腑之言,絕無半點偏私。”

瑞陽子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忽然又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語道:“莫不是我眼花了,還是真的說曹操曹操到,嶽老哥你看那是不是鳳座?”

嶽嘯川聞言精神一振,立刻回頭凝目望去,只見一條婀娜麗影飛身疾馳而來。

一身嫣紅勁裝十分醒目,一派颯爽英姿展露無遺,根本無須仔細分辨,正是江南劍盟總護法,人稱“歧天一劍”的鳳明瑤。

鳳明瑤輕功超卓,轉眼間便來到近前,自太行山一役至今,已經過去將近三年時光,這位鳳座眼下正值雙十年華,較之當初更增成熟氣質,風姿明麗綽約,美得令人目眩。

嶽嘯川上前見禮,鳳明瑤斂衽還禮,跟著歉然道:“路上發生一點意外,耽擱了不少時光,萬請嶽兄見諒。”

嶽嘯川擺擺手道:“無妨,莫非鳳座遇上了淨宇教的爪牙?”

鳳明瑤掠了掠耳邊的鬢髮,淺淺一笑道:“臨時接到管盟主傳書,截殺一股淨宇教的殘兵,最後幸不辱命,擊斃‘玉槐相士’危路量,活捉‘天涯狂生’喻偉松。”

嶽嘯川欣然道:“鳳座親自出馬,當然手到擒來,如今大勢所趨,淨宇教覆滅不遠矣。”

鳳明瑤玉頰泛紅,抿嘴輕笑道:“嶽兄過獎了,不知楚楚妹妹境況如何?”

嶽嘯川一指瑞陽子道:“有常兄做擔保,想必楚楚無礙,少時見到玄陽道兄,一切自有分曉。”

鳳明瑤心下了然,不禁莞爾道:“瑞陽道長義薄雲天,這擔保做得如何?”

瑞陽子苦笑一聲道:“兩位還是別埋汰我了吧,什麼做擔保,擺明是做人質。不過眼下我明白了,嶽老哥之所以來得這麼晚,不是故意擺架子,是在等鳳座給你助拳吧?”

嶽嘯川並不否認,當下一揚眉道:“貴派人才濟濟,我又豈敢託大,一切都要公平對等才好。”

鳳明瑤微頷首道:“其實助拳也未必然,大家都是正道同仁,最好化干戈為玉帛,恃強凌弱便不好了。”

瑞陽子嘆口氣道:“兩位珠聯璧合、夫唱婦隨,我可不敢跟你們鬥嘴,等大師兄來了再說吧。”

嶽嘯川和鳳明瑤各自心生侷促,頓了頓才聽鳳明瑤道:“對了嶽兄,楚楚妹妹究竟怎麼得罪了崑崙派?”

嶽嘯川大略說過原委,鳳明瑤聽罷沉吟著道:“楚楚妹妹的說法有待商榷,但崑崙派的推測並無實據,如此便強行將人扣下,似乎於理不合。”

瑞陽子聽出鳳明瑤的言外之意,趕緊正聲道:“你們別多心,我們好歹是名門大派,絕不會對一個小丫頭嚴刑逼供。倒是那小丫頭有恃無恐,一味挑三揀四,要不是靖陽脾氣好,換我可真的受不了。”

嶽嘯川放心之餘又覺好笑,鳳明瑤則若有所思的道:“貴派幾位賢兄相繼出家修道,看來的確有益修身養性,否則要說靖陽道長‘脾氣好’,真像是在說反話了。”

瑞陽子訕笑道:“這個嘛~脾氣好不好,得看具體對誰,要是對淨宇教的爪牙,靖陽當然嫉惡如仇,可要是對那小丫頭,哈……當然不一樣。”

鳳明瑤略一怔忡便醒過味來,轉眸瞥向嶽嘯川道:“楚楚妹妹似乎頗受歡迎,嶽兄不必過分擔心。”

嶽嘯川唔了一聲,訥訥的道:“但願如此,只是楚楚近日愈發我行我素,這次只盼她能吸取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