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于曼自然稱謝,敢情這兩人正是長白薛氏之主薛繼業,以及他的胞妹薛繼芳。

薛繼芳雖然年過三十,卻依舊待字閨中,所以只能稱她姑娘。

不過這位薛四姑娘倒也爽朗,互相介紹過後徑向時媚煙笑道:“咱們兩人都是四姑娘,只是一個半老徐娘,一個青春嬌娘,真讓人感慨呀。”

時媚煙紅著臉道:“承蒙抬愛,我哪敢跟薛四姑娘相提並論。”

薛繼芳莞爾道:“對,可別跟我相提並論,萬一將來也嫁不出去可怎麼辦?”

時媚煙聞言愈發侷促,薛繼業則搖頭一笑道:“好了四妹,莫再跟晚輩玩笑,咱們落座吧。”

薛繼芳眉毛一挑,淡淡的道:“大哥整天嚴肅得像個判官,我不跟晚輩玩笑,難道要找你麼?”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跟著薛繼業坐到對面。兩邊閒談片刻,忽聽外面傳來一聲豪笑,緊接著一條雄闊人影大步流星走入。

但見此人一身玄衣如鐵,頷下掛著一部鋼髯,面相極其粗獷,尤其目光中意氣飛揚,別見狂桀之態,端的是一名悍厲之輩。

也不用鮮于曼介紹,嶽嘯川便知曉此人是誰,只因他與夢境試煉中的形象一般無二,正是暴影魔王,名喚秦傲天。

想到夢境中這廝對自己的百般殘害,雖然明知那只是試煉,嶽嘯川還是險些怒形於色。所幸他終究忍得住,跟著鮮于曼站起身來,一同向秦傲天見禮。

秦傲天身後還跟著兩名女子,一者綠衣嫋嫋、清麗非凡,一者紅衣灼灼、明豔無雙,兩女腰間各佩雙劍,身姿玲瓏浮突,堪稱美不勝收。

秦傲天乍見鮮于曼的嬌顏,頓時眼前一亮,上下打量間嘿嘿一笑道:“昨天聽厲梟說起,鮮于少主恢復真容,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本座原本還以為他是誇大其詞,沒先到卻是真的啊。”

鮮于曼心中忐忑,勉強不動聲色的道:“暴影神王取笑了,妾身這點蒲柳之姿,哪能稱得上美呢?”

秦傲天打個哈哈道:“鮮于少主忒謙了,依本座來看,小十一和小十二可沒有你美。”

此語一出,秦傲天身後那兩名女子臉上多少都有點掛不住了。

原來那綠衣女子是南嶽衡山派掌門司空圖的獨女,名喚司空婧,那紅衣女子則是中嶽嵩山派掌門伍致遠的胞妹,名喚伍致嫻。

這兩派先前都難以抵擋淨宇教的侵略,為了本派基業不滅,同樣選擇委曲求全。

司空婧和伍致嫻身為女子,命運不由自主,終究淪為聯姻的工具,嫁給秦傲天做了姬妾。

雖然不過是姬妾,但丈夫當著自己的面稱讚別的女子美貌,這份屈辱自不待言。

鮮于曼見司空婧和伍致嫻都露出不豫之色,趕緊岔開話題道:“暴影神王當日那一戰也受傷不輕,不知如今是否痊癒?”

秦傲天灑然道:“鮮于少主放心,虞四的能為畢竟遠不及谷大,他那根禿筆豈能奈何得了本座?本座如今生龍活虎,昨晚還把小十一和小十二都弄得差點起不來床,所以才沒空見你啊。”

耳聽這位出名兇淫的“暴影”口沒遮攔,司空婧和伍致嫻固是羞得無地自容,鮮于曼也暗自扶額,無奈正聲道:“虞四的驚雷指力同樣非同小可,暴影神王還請善自珍重,切莫耽於逸樂、誤了傷情。”

秦傲天一抱拳道:“多謝鮮于少主關心,說起來本座身邊雖然不乏嬌美姬妾,其中卻並無哪個精通醫道,實在是有些遺憾。”

鮮于曼聞言正自心頭一凜,便聽門外傳來一個沉凝聲音道:“秦兄若是少些貪心,自然百病不生,又何須醫道高手陪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