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人隨聲至,當先一人年逾不惑,身著儒服而頭戴綸巾,倒像個秀士的模樣。但見他臉型清矍,頷下蓄著三縷長鬚,頗有仙風道骨。

後面一人卻不陌生,依舊青衫磊落、氣質超人,敢情正是樊飛。

嶽嘯川這下再無疑義,知道那中年秀士便是神意魔王,名喚汪藏玄。

聽聞此人頗有卜算之能,尤其多謀善斷,堪稱淨宇教主手下的頭號智囊。

秦傲天聽到汪藏玄指摘,卻是眉頭一皺,不以為然的道:“本座是精力旺盛,哪能叫做貪心?倒是你老汪清心寡慾,結果卻弄得病弱不堪,所以還是別大放厥詞了吧。”

汪藏玄淡淡一笑道:“一切有因必有果,山人落得這副病軀,實乃天數使然,人力豈能抗衡?”

秦傲天搖頭乾笑道:“總之是你有理,如今藥匣子歸天,你和老辛這一對病秧子,以後可都不好受了。”

他口中的“老辛”自然是指殘照魔王,其人名喚辛泣血,著實是位厲害人物。

汪藏玄聽罷倒也不以為忤,反而微笑道:“百里兄雖然辭世,但鮮于少主還在,正所謂名師出高徒,山人相信她的能力。”

鮮于曼臉上發熱,躬身施禮道:“承蒙神意神王抬愛,妾身的能為雖然不及師父,但您今後若有需要,妾身必定全力襄助。”

汪藏玄含笑道:“如此甚好,鮮于少主與飛兒交厚,日後還請多多指教。”

《基因大時代》

鮮于曼愈發侷促,訥訥間只聽秦傲天不滿的道:“喂,老汪你這可真是不厚道了,老辛還在外面拼命,你卻在背後挖他的牆角,要是讓他知道,不得趕回來揍扁了你。”

汪藏玄輕咳一聲道:“秦兄多心了,山人只想讓飛兒向鮮于少主請教醫道,以備不時之需,這怎麼能說是挖牆腳呢?”

秦傲天白眼一翻,冷笑著道:“反正老辛的徒弟沒了,隨你怎麼說都好,哈……”

他們兩人言來語去,雖然並未明說,但內裡的意思昭然若揭,都想趁著魂殤魔王新喪,順勢將其餘部納入麾下,而其中的關鍵自然是鮮于曼。

鮮于曼早擔心會是這種情形,當下把心一橫,指向身後的嶽嘯川道:“對了,還沒給兩位神王引薦,這位是嶽嘯川少俠,來自天竺佛門。此次多虧他全力維護,妾身才能死裡逃生,趕來向教主報備。”

汪藏玄和秦傲天聽罷都將目光落在嶽嘯川身上,嶽嘯川此刻正是責無旁貸,於是上前與鮮于曼並肩而立,接著不卑不亢的道:“見過兩位神王,魂殤神王已經將鮮于少主託付給在下,在下理應照護。”

鮮于曼心中一甜,下意識的靠近嶽嘯川,兩人的親密之狀恰到好處,既表明了相互之間的關係,又不顯絲毫狎怩。

汪藏玄和秦傲天同時一滯,頓了頓才聽汪藏玄道:“原來如此,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樊飛面帶微笑,跟著附和道:“嶽兄文武雙全、忠肝義膽,尤其對神教寄予厚望,鮮于少主絲蘿得託喬木,日後琴瑟和鳴,委實羨煞旁人。”

鮮于曼雖然難免羞澀,卻也抱以感激的一笑,對視間自有默契在心。

秦傲天則難掩失望之色,兀自緊盯著嶽嘯川道:“小子既然出自天竺佛門,那你難道也能娶妻嗎?”

嶽嘯川點頭道:“天竺佛門並不嚴禁婚娶,何況在下尚未剃度出家,更加不受限制。”

秦傲天登時噎住,頗見訕訕的道:“好,既然是藥匣子的託付,想必你這小子的確有過人之處,本座拭目以待。”

汪藏玄仔細打量著嶽嘯川,忽然開口道:“嶽少俠是何時去的天竺,學藝又有幾年?”

嶽嘯川不敢大意,依著事先的準備道:“在下幼時即隨家母去往天竺,約摸是在十年之前,但拜師才不過四年。”

他故意將拜師的時間提前了一年,以杜絕對方的聯想。汪藏玄果然微微一怔,秦傲天卻哂然道:“天竺和尚未必有真才實學,小子又只學了四年,武功當真靠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