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嘯川心下冷笑,淡淡的道:“是否靠得住,日後等在下為貴教效力之時,暴影神王自然知曉。”

鮮于曼也幫腔道:“嶽少俠曾獨對少林通展,而且絲毫不落下風,暴影神王儘可放心。”

秦傲天眼神一凜,緩緩點頭道:“通展老禿的手段不差,看來小子確實不凡,有機會本座可得跟你切磋切磋。”

嶽嘯川眉峰一軒,略欠身道:“暴影神王地位尊崇,在下豈敢與你動手?”

“倘若日後在下能稍稍接近暴影神王的豐功偉績,再主動向你請益也不遲。”

秦傲天碰了個軟釘子,愈發興味索然,無奈自嘲的道:“罷了,果然還是少年人有志氣,那本座等你便是。”

他說罷便領著司空婧和伍致嫻往右邊上首落座,汪藏玄和樊飛則去往左邊。

嶽嘯川發現兩人都不曾跟薛繼業打招呼,而薛繼業也只是跟薛繼芳低聲交談,看來雙方的矛盾已然擺上明面,根本無須掩飾。

鮮于曼也坐回座位,然後低聲向嶽嘯川道:“多謝嶽先生解圍,方才你應對得當,妾身不勝感激。”

嶽嘯川咳聲道:“分內之事,只是沒想到令師剛剛離世,那兩位神王便迫不及待,實在有些薄情。”

鮮于曼嘆口氣道:“諸位神王輩分既高,地位也十分尊崇,妾身不敢過分違逆,只能出此下策。”

嶽嘯川瞭然的道:“但願他們兩人知難而退,別再糾纏鮮于少主,如此在下便安心了。”

鮮于曼頷首稱是,嶽嘯川則環顧全場,若有所思的道:“只剩絕滅神王和‘天刀’司徒翔沒到,卻不知這兩人為何遷延。”

鮮于曼沉吟著道:“日前天機神王推薦‘天刀’司徒翔前來輔弼教主,兩人一見如故、十分投契,往往挑燈深談至中夜,有時還同榻抵足而眠。”

“神教近期的許多方略,比如大行懷柔之策,便是出自司徒翔的建議。”

嶽嘯川微頷首道:“看來貴教教主對這位司徒先生信任有加,稍後多半會一同前來了。”

鮮于曼嗯聲道:“的確如此,至於絕滅神王一向行蹤詭秘,但教主既然發出飛書,他想必能夠及時趕回赴宴。”

嶽嘯川正待附和,心頭卻陡然一緊,驀地支起了耳朵。

鮮于曼正覺詫異,便見隔桌的秦傲天眉頭一皺,乾笑兩聲道:“好得很,咱們的‘湘西屍王’總算來了,本座可也許久沒見他了。”

說話間只聽門外響起沉重的腳步聲,隨即一條巨影邁步而入。但見他身高足有丈餘,長手長腳且體型闊大,每一足沉步動都震得地面發顫,好像悶雷敲擊在人心房上一般,威壓之勢自然而然震懾全場。

他身上穿著黑漆漆的龍鱗甲,血紅色的袢甲絲絛五股擰成,兩幅徵裙密排青銅鉚釘,內襯皂羅袍,足蹬虎頭戰靴,腰懸三尺長劍,手握一口丈二關刀,兩肩中央唯見脖頸孤立,居然並無那顆六陽魁首。

嶽嘯川在夢境試煉中已然知曉這位“無頭將軍”的真相,只是不知真正的絕滅魔王如今避在哪裡。

那邊的司空婧和伍致嫻卻是首次見到絕滅魔王,霎時臉上滿布驚駭之色,險些叫出聲來。

所幸秦傲天及時安撫,隨後朗笑道:“老斷別來無恙,你最近有何公幹啊?”

絕滅魔王名喚斷九州,只見他來到汪藏玄和薛繼業中間的位置坐下,大關刀往旁邊一立,跟著甕聲甕氣的道:“山下有幾隻老鼠遊竄,本座佈下口袋陣,今日總算逮到一隻。”

秦傲天嘿然道:“哦?那是母老鼠還是公老鼠?”

斷九州淡淡的道:“母老鼠,還是穿道袍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