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鏡眨了眨眼睛,什麼妄山?這個世界上叫這樣名字的山嗎?

池鏡想問卻不敢問,他怕說的越多漏的越多。

“我會回來的。”陸知白看了眼時間,“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能想清楚。”

池鏡靠在門旁,陸知白居然要他想清楚?陸知白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現狀?這裡可是他的地盤兒,他的主場誒!

他憤憤的張了張嘴重新把實驗室的門鎖上,返回客廳,陸知白已經不在了,只剩下言醫生一個人。

“他呢?”

“說他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就先走了。”

“你為什麼要我帶她去,現在陸知白已經知道了,肯定瞞不過去了!”

池鏡雙手交叉在胸前,微微氣憤坐在沙發上:“現在怎麼辦?”

“那就讓他發現就好了。”

言醫生輕輕鬆鬆的說道,池鏡不在生悶氣反而皺起眉頭:“池予槿究竟怎麼樣了?她是不是已經……”

言醫生閉上嘴巴,很久很久,他白長嘆了一口氣:“要麼,比從前更痛苦的活著,要麼,比從前更痛快的活著,要麼就已經死了。”

“你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池予槿沒有告訴別人她究竟去了哪裡,不過每個人在心底或多或少都有幾分猜測。

……

陸知白和陸七安飛到了景市山區,陸知白地圖上已經觀察過了這一片山區的地形。

他收起地圖,陸七安靜靜地站在他的身旁,他們身後跟了兩個車隊,是陸知白僱傭的附近的村民。

陸知白把根據記憶建立出來的長景模擬圖發給每一個村民的手中,他又給眾人講了一遍他記憶裡能夠想起來的每一個點。

陸七安看著陸知白,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把人像星星一樣灑進了大山中。

“你真的要去找一個夢中的場景?”

陸七安情緒淡淡,好像自從池予槿離開了之後就越發冷漠,即使他想要表現出很疼愛弟弟的樣子。

“嗯,所以哥哥,上車,我們也要出發了。”

陸知白和陸七安上了車,陸知白髮動車子,陸七安突然問:

“如果找不到怎麼辦?”

“哥,你知道大海撈針和水中撈月的區別嗎?”

陸七安蹙眉歪頭:“願聞其詳。”

“大海撈針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機率比較小,而水中撈月才是一場幻影,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我現在要做的事情猶如大海撈針,池予槿曾經說過,心之所向為妄山,我帶了這麼多人,不過是為了幫我排除,只有我心之所向的地方,那條路才是通往妄山的。”

陸七安垂著眸子,原來是這樣。

“你就這麼確定你能夠找到?”

“心之所向。”

說實話,心之所向這四個字有點兒太過唯心主義了,陸七安一點兒都不相信,還有什麼讓別人排除你怎麼判斷你心之所想的地方,和別人心思所想的地方不是同樣一條路呢?

陸七安是打定主意的陸知白將一無所獲,他也任由陸知白鬧去了,因為池予槿也說了,弱到了萬不得已——便隨他去。

陸知白開著車,上次來的時候白雪皚皚大雪封山,而此時已是春暖花開生機盎然。

參天大樹的枝葉舒展著,呼吸著來自大自然的生氣,感受著由內而外的通體暢快,陸知白的心情格外輕鬆。

他閉上眼睛,回憶曾經,在曾經拐彎的時候拐彎,在曾經停止的時候停止,撥開層層灌木,露出了別有洞天的邊際。

“這……這裡有人生活的痕跡。”

“就是這裡了。”

陸知白帶著微笑,已經到我這兒了,那再往前走就是那個佈滿螢火蟲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