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予槿靠在椅子後背上開通望著雪白的天花板,不知不覺腦海中浮現出陸知白的模樣,也許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長長久久。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離不開陸知白了呢?當時為什麼一時衝動會跟著跑去芙蘭。

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現在池予槿沒辦法再用,為了讓陸七安不好過這樣的理由騙過自己了。

陸知白的音容笑貌一顰一笑全充斥在池予槿的腦海中,她兀自笑了笑,原來,有了牽掛的感覺是這樣的。

池予槿拍了拍腦門兒,現在重要的是如何在以前的生命裡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又如何發揮這具隨時都可能倒下的身體。

至於陸知白,池予槿沒想好該如何處理兩人之間的關係,那就暫且擱置。

說白了,池予槿會生氣不過是害怕陸知白做一些傷害他的行為,那陸知白不想讓他知道,也是不想讓她擔心。

可……

池予槿想到隨著調查一步一步的進展,某些真相也逐漸浮出水面,雖然不能建構直接的證據點,但是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線索指向的偏偏不是最開始的指認。

如果池予槿只是一個人,倒沒必要擔心那麼多,可是她害怕陸知白會被莫名其妙的捲起來,儘管她和陸七安都是局中人,可是,這一切和陸知白沒有關係啊。

池予槿想了想走了出去。

她站在院子中間看著滿天星辰,卻不知道歸宿究竟在哪裡。

“得到了什麼結果?”

“得到了命不久矣的結果。”

“你在開玩笑吧?雖然池家的人沒有長壽的,可這長壽也是相較於百歲老人來說,正常情況下活個七十應該沒問題。”

言喻舔了下牙齒,作為醫者的醫者,他研究過池家醫志,就像是被上天詛咒了一般,這一脈的人應該屬於自作孽。

他想了想池家祖祖輩輩的人也就池予槿的爺爺高壽,因為意外死亡時不到六十,可池予槿爺爺那時候身體健老,看起來繼續活二十年也很容易。

而且池父一點毛病都沒有,只不過池予槿打小就拿藥當飯吃,其實說起來也奇怪,池予槿這個小孩兒小的時候就很叛逆,該吃藥的時候不吃,就那樣忍著。

言喻都不知道池予槿到底是怎麼一路忍著長大,並且生龍活虎的。

言喻補充了一句:“更何況你現在才二十多。”

“我是特殊的。”

池予槿把資料分析報告遞給言喻:“如果你感興趣的話,那就研究研究吧,樣本我已經留在實驗室了,至於你會不會發現其他的會不會暴露我,那些都不是我操心的。”

“那接下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就是……你現在不是不吃藥了嗎?可是你現在越來越嚴重了,你不怕這控制不住,徹底失去理智?”

“不怕。”池予槿搖了搖頭,沒在多說踩著溼漉漉的地面走了。

“哎……”

言喻本來想說他可以幫她,但看到那決絕的背影,忽然覺得,如果池予槿不想活,就算師傅他老人家在世也攔不住。

言喻又想起來師傅說的話,說他的本事不及池予槿十分之一,所以,無論池予槿怎樣,都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