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池予槿!!!”

陸知白猛的踹門,門卻別樣的結實,陸知白抱著胳膊用肩膀撞向門,連續三四次都沒能把門撞開。

門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浴室裡的池予槿卻聽不到絲毫,她只能聽到血液汩汩先恐後的吵吵嚷嚷的向外擠著的聲音。

池予槿在計算著,控制著,全身心沉浸著。

“用這個吧!”

程似耀遞過來一把斧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

陸知白伸手接過來一斧頭劈開門把手,斧頭的後端狠狠一砸門砰的一聲開啟。

他把斧頭丟在地上,快步走的進去,嘩嘩的流水聲引著他往衛生間跑,他推開門——

池予槿整個泡在浴缸中,浴缸上方的注水口不斷往浴缸中加著水,那些紅色的水從浴缸中蔓延出來隨著地面的走勢,緩緩的流入地漏。

陸知白不知道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一步步踩著水跡走過去。

他走到浴缸旁蹲下,關掉水龍頭,一隻手扶著浴缸的邊緣:“池予槿,你在幹什麼?”

池予槿閉著的眼睛只是眼珠轉動下,並沒有睜開的跡象。

陸知白吞了口口水,他不知道池予槿什麼時候劃開的掌心,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他記得池予槿說過,如果情緒波動過大,就會誘發……陸知白暗恨自己。

“我,我把那瓶藥拿來了,你現在要嗎?”

“池予槿,你別不說話,你理理我呀。”

“我知道錯了,我跟你道歉。”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你別這樣好不好?”

池予槿的思維在資料的海洋中來回穿梭,一串串混亂的資料被她排列成有規律的圖形,她牽引著體內的熱點遊走,一圈又一圈,走遍每一個神經末梢。

“我沒事。”

陸知白張了張嘴,他看到池予槿的臉色都變白了,浴缸中的水全是冰冷的涼水,陸知白不知道池予槿是凍的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造成的。

“池予槿……”

“你先出去吧。”

池予槿的聲音又穩定又冷靜,聽不出她的情緒,就好像什麼都不在乎。

“我……我可以幫你。”

“你幫不到我。”

“你別生我的氣……”

“你真的幫不到我。”池予槿一邊壓著心底的異常一邊回答著陸知白的話,“就算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醫生都幫不到我,這種痛如附骨之疽,直到我灰飛煙滅。”

陸知白想要伸手,池予槿猛的睜開眼睛,從浴缸中站起身,身上的白t微微的帶著粉色,滴答滴答的水珠從身上滴落到浴缸中:“不要觸碰到那些血液。”

“你……”

“暫且壓制住了。”池予槿伸手,“把那瓶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