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還想往前走,被程似耀一把抓住了肩膀:“別衝動!”

混亂混合著池予槿的歌聲,盛凌覺得他這輩子就沒這麼窩囊過,他不甘心的扶著程似耀,心中湧起一股莫大的悲哀。

“程似耀,如果有天我什麼都沒有了……”

“那又如何?”

盛凌皺著眉頭,他抬頭看著二樓高高在上的舉著酒杯坐著翹著二郎腿的陸七安,那個坐在輪椅上卻彷彿能看透人心的老爺子,盛凌又低著頭看著緊緊抓著他的程似耀,盛凌突然嘆了口氣。

“盛哥……”

盛凌搖了搖頭,他在這一刻忽然想起了池魚,那個偶然之間認識的很厲害,永遠藏起來不露面的池魚。

說起來也真是很奇怪,他除了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程似耀和陸七安,很難再有人插入中間成為他的朋友,可是池魚就是做到了。

盛凌一直是個穩重的人,包括他自己都是這樣認為的,直到遇到池魚,原本只是陪著孩子氣的程似耀的他迷上了遊戲。

可能也真的是現實令人喪氣吧,就像池魚第一次打招呼時說:我是一條被困在池塘中的魚,你也是嗎?

“盛哥?我們回去吧,別惹爺爺生……”

“他沒有告訴我。”盛凌望著那個眼裡不知道裝著什麼的男人默默的說。

今天要不是手下的人告訴他,盛凌都不知道,陸七安帶著老爺子來了酒吧還叫上了池予槿!

他冷冷的盯著二樓。

“你太著急了!”程似耀拽著盛凌的衣服,使勁的晃了晃,“盛哥,你清醒一點兒,你太著急了!”

“是我太著急了嗎?”

池予槿在臺上跟著躁動的音樂有節奏的晃動著身體,話筒被他握在掌心,那雙清透的眼睛透過鴨舌帽的帽簷,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準確的到達陸知白身邊。

池予槿轉頭時勾了勾唇,這個一言不發跑了就再也沒回來的小兔子探頭探腦的樣子真讓人捨不得離開。

池予槿察覺到空中多了一道打量她的視線,她抬頭正對上那雙蒼老帶著睿智的眼神,池予槿眯了眯眼睛,這位怎麼也出來了?

如果是這位的話,那就說的過去了。

池予槿拍了拍主唱的肩膀,把話筒遞給他,趁著大家都沒反應過來時轉了個身翻身下臺。

陸知白正悄咪咪的盯著盛凌,突然被一隻手抓住,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後倒,Whisky驚呼一聲,等他回過神來,影影幢幢群魔亂舞,哪還有陸知白的人影了?

他瞬間冷靜下來站直給陸七安傳了個資訊,陸七安挑眉看著手機上的那條簡短的資訊,他起身看下舞臺中間,手指點了點。

“不見了?”

“盛老看見了?”

老爺子把輪椅轉回來,正對著陸七安:“老嘍,老眼昏花嘍。”

陸七安笑了笑,杯子輕輕的碰了下酒瓶一飲而盡:“就因為這樣才好玩,不是嗎?”

……

“池予……”

“噓!”

池予槿瞬間用手堵住了他的嘴,池予槿四顧看了看把門帶上,池予槿把陸知白帶到了酒吧的雜物間的櫃子裡並把他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