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尿入口三碗,那癩痢頭就劇烈嘔吐起來,小風忍住噁心,將他身體側翻過去,免得他窒息,只吐在那屎桶之中。

不一會,瘌痢頭吐無可吐,嘴中就冒出一股黑氣來。

黑氣一出,公雞就急啄而去,一啄之下黑氣就散,七星陣閃起光芒,黑氣嗚嗚發聲,就是有什麼東西慘叫一般。

黑氣散盡,屋中就沒了動靜,癩痢頭也翻身躺了回來,小風悄悄伸手一探,他呼吸也順暢起來。

那堂屋中老婦人聽得諸般聲響,走到那門口詢問一番,小風只好慌稱癩痢頭服了藥,已有些好轉的跡像。

好不容易打發了老婦人,再看那癩痢頭,臉色已正常了許多,只是還沒有醒過來。

小風去廚房提來了桶水,忍著噁心將那些穢wu收拾了,又將一切傢伙連帶公雞都拿了走出屋來,對那老婦人說:“那大夫說的果然沒錯,癩痢頭吃了最後一副藥,果然病就基本上好了!”

那婦人聽了將信將疑,摸索走到裡間,聽著兒子睡著安穩,摸那額頭也不再燙,氣息也正常,回頭要問小風是誰?小風卻早就悄然離去。

第二天日頭剛出,藥鋪外面敲鑼打鼓,喧囂異常。

鄰居們都跑出來看熱鬧,他們以為是癩痢頭死了,他江湖上的朋友前來報復吳初雪,但又怕房子燒起來殃及自己,都暗暗準備了水,以備滅火用。

小風也聽著聲響走出屋來,只見街上幾個漢子拉著大大的條幅,掛在藥鋪門楣上,那是一幅對聯。

上聯:神農再世妙手回春,下聯:懸壺濟世菩薩心腸。橫幅:三副必三服。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抬了些新的桌椅來,將那房中損壞的桌椅盡數換過。

小風心頭大定,進裡屋請吳初雪出來,吳初雪還是心驚膽顫,不敢動身,小風只是笑著說:“事情都已擺平了,你只管出去就是。”

說著,硬拉著戰戰兢兢的吳初雪走了出來。

那夥人見了吳大夫,納頭就拜,雙上奉上金銀,口中連連叫道:“神醫恕罪!神醫恕罪!”

吳初雪不明就裡,但見眾人如此,心中又驚又喜,回頭對小風更是感激萬分,又問如何治的病,小風只說“偏方”二字,也不講過程。

被這夥人鬧了這麼一回,“一丸堂”反而名聲大振,大家都知曉了吳大夫的名堂,他三副必須三服的典故。

有些以前被他醫壞身子的人,現在都‘悔悟’過來,皆以為是隻吃了一兩幅藥,沒有三服的緣故。

這些人心中後悔起來,因為除了遠在二三十里外的城裡,附近實在沒太好的大夫,深悔之前犯病為什麼沒有吃那第三幅藥,為什麼一激動下,就找上門找了吳大夫的麻煩。

吳初雪名聲徹底改變過來,“一丸堂”名氣越來越大。

人一走運,就會連連走運,吳初雪氣運一轉,好事接連不斷,不斷髮了財,還有人上門說親。這好事一說就成,吳初雪娶了媳婦,終於成了家。

吳初雪成了家,給人感覺是更加可靠,找他看病的人是越來越多,不但附近鄉村的人上門來看病,就連城裡的人家,也有人慕名前來。

吳初雪錢賺得越來越多,他也怕小風撒手,就和小風商量,大方地許給他每月二兩銀子的工錢,並對小風說,這樣的工資,就是城裡的醫館也開不出來的高價。

小風並不推遲,也不爭多少,不管工錢還是賞錢,只要給他,他就收下便是。

出島以來的經歷,已讓他明白,人在世間混,錢財少不得。

他把銀子存了下來,以備以後再去箭海城路上使用。

小風在“一丸堂”行醫,也在暗暗打聽箭海城的方位,只是問遍廚子問屠夫,鄉土俗人,一生困窘原地,哪裡知道外邊有廣闊世界,就是出了本縣,也不知道幾個地名。

銀子約存到二十兩的時候,打聽箭海城的事情才有了眉目,這件事,還要從一個病人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