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子,後兩句詩在此,您且過目。”

“許才子,您作詩這般快?”

“姑且算是早已準備好的吧。”

許長青很是心虛,他感覺自己像是為竊賊。

“好!許才子有心了。”

劉曉毅連忙將筆墨還未乾透的宣紙取過,昏黃燈火映照,僅此一眼,他瞳孔微縮,心情宛如掀起滔天巨浪般,難以自己。

那蒼勁有力的十四字,宛如龍蛇般鮮活,這是一手好字!

字好,詩更好!

雖抵不上那些流傳千古的絕句,但這首詩,必定是最為適合劉家如今所需的!

珍品!

絕對的珍品!

“辛苦許才子,您二位先在此好好休息,我去將這首詩送到家主手中,讓他觀上一觀。”

“行。”

許長青點頭,他感覺很彆扭。

“告退。”

將手裡的詩收好,劉曉儀拱手施禮,他快步離去。

眾人遙望著那道銀白身影消失燈火闌珊處,皆是好奇不已。

“你們說,這許才子究竟是作了什麼詩?看劉公子的模樣,倒像是有些急切?”

“不知,但,大抵會是首好詩?”

“你這話,說的可真好!就像在說你家妻兒是你妻兒似的。”

“這也不一定啊~”

……

眾人談笑著,言語不休。

卻忽有幾人捧著瓜果零嘴,模樣看著像是丫鬟下人,她們向那僻靜處走去,這更是讓眾人的心就像是貓抓似的難受。

但,他們也明白,這許才子作出好詩之事,已是板上釘釘。

否則的話,這游龍山莊的公子哥,也不會特意喚人送來瓜果零嘴,如此伺候。

“今晚的魁首,大抵便是許才子了吧?”涼亭內,有人詢問。

“未必。”

那位郭貢士輕笑,他搖頭道,“今晚這般多儒生,詩詞亦是不少,我看許才子方才那模樣,還是現想的詩句,若能這般輕易奪得魁首,那我們這些早已準備好詩詞的人,又有何等顏面在此現身?”

“可劉公子這般重視……”

“重視又如何?”

郭貢士目光遙望那兩道身影,沉聲道,“倘若許才子當真能技壓全場,我今晚便將這驚鴻園外的兩座石獅吃下去。”

……

旁人言語並未對許長青造成影響,他端坐原地,卻是有些煎熬。

目光落向身側,腦海久積的問題懸在嘴邊,他想了想,還是問道:

“娘子,你今日為何會忽然想起將詩詞呈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