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營屬於御林軍,人數雖然不多,但兵員皆是從水師各鎮遴選出的精銳,將官也都是軍中優秀者。

至於裝備,更是遠超水師各鎮。

如能連發的昭武左輪手槍,士兵雖然還沒有裝備,但隊正及以上的將官卻是人手一支了。

普通士兵亦裝備著單發短銃,又有手榴彈數枚,匕首及海上跳蕩作戰特用的短刀、鉤爪等,應有盡有。

再配合青龍營將士的高超戰鬥素養,一蹬上銀獅號,便形成了碾壓性的優勢。

很多在戰船上多年的荷蘭士兵,面對青龍營將士,無論是槍戰還是白刃戰,皆非一合之敵。

“魔鬼!他們都是魔鬼!”

一名意志不堅定的荷蘭士兵瞧見前方戰友被青龍營將士如砍瓜切菜般地殺死,不禁心神俱喪,發瘋似得大叫著向遠處逃去。

只是他還沒逃遠,就被一名青龍營將官開槍擊斃。

待青龍營將士殺了近百人,殺得荷蘭人成批跳海逃命,才有通譯被帶上來,扯著喉嚨大喊:“扔掉兵器,跪地投降者不殺!”

生死之間,荷蘭人可沒有什麼膝蓋不會拐彎的說法,剩餘的人幾乎是爭先恐後地扔掉兵器,跪地請降。

至於銀獅號的指揮官考伯特,早在第一批青龍營跳蕩手登船時,就被拿著線膛槍的青龍營狙擊手給一槍爆頭了。

在銀獅號被閻應元等青龍營將士攻佔時,另外兩艘鋼甲戰艦以類似方式攻佔了荷蘭人剩餘的兩艘四級戰列艦。

同時,後面其他明軍戰艦也衝了過來,進行接舷戰,迅速攻佔一艘又一艘的荷蘭人戰船。

熱蘭遮城方面,上校康納拿著千里鏡,注意到了南部通道的海戰情況,當即就喊道:“讓各炮組轟擊航道!”

歐沃德卻是立即出聲阻止,“上校,不可以這樣,那裡還有很多我們的人!”

“他們已經戰敗了!”康納瞪著眼睛,臉紅脖子粗,“總督閣下難道沒看見嗎?明軍幾乎攻佔了所有的艦船,我們士兵、水手正在成批的投降,成為可恥的俘虜!”

歐沃德面無表情地道:“就算成為俘虜,他們也還活著。可如果我們的大炮亂轟,就會把他們打死。”

其實歐沃德對普通士兵、水手的生死並不很在乎,可是那些海軍軍官背後卻都有著關係網。

更何況,在荷蘭海軍才是第一軍事力量,如果海軍方面知道他們的人被己方火炮大量打死,肯定會鬧起來。

搞不好,就算他被公司辭退,回到荷蘭,安全也無法得到保證。

這時格爾德也道:“上校,明軍正在登陸大員島,我們的火炮應對登陸的明軍都未必夠用,不能再調轉炮口轟擊南部航道了。”

說起這事,康納、格爾德等人都是既氣憤又疑惑。

在之前應對明軍艦炮攻擊時,他們重炮所在的炮臺竟然都被明軍以多門火炮重點照顧,已經被打掉了好幾門,就好像明軍知道他們的重炮安置點一般。

這些被打掉的火炮雖然可以修復,但卻需要好幾天的時間,等於是暫時喪失了作用,使得他們的炮火減弱了不少。

所以,現在即便應對登陸的明軍,都有些不夠用了,更不用說,明軍艦炮一直在壓制他們的火力。

不過,熱蘭遮城不愧是荷蘭人在東蕃島精心營造的巢穴式城堡,哪怕被明軍毀壞了部分重炮,哪怕有明軍艦船重炮壓制,其炮火依舊嚴重阻礙了明軍對大員島的登陸行動,並讓明軍傷亡持續增加。

到了下午太陽偏西時,眼見從三方面進攻的將士都沒能在大員島獲得一個穩固的據點,鄭鴻逵再透過對講機與陳際泰簡單商量後,便選擇提前鳴金收兵,結束了今日的戰鬥。

天黑後,鄭鴻逵吃過晚飯,帶著親兵登陸,來到赤嵌城。

他是來找陳際泰商量如何攻打熱蘭遮城的——雖然這件事早在多日前就開會商討過,併為之準備了多套計劃,可真正進攻熱蘭遮城時,他才發現這座荷蘭人的城堡比預估的更難攻打。

“今日我軍為登陸大員島,已經死傷了七百多名將士,如果加上攻打北部沙洲、北線尾島及赤嵌城的死傷,此戰我們的戰損已經達到一千多人了。”

聽了鄭鴻逵這話,陳際泰神色沉靜地道:“這麼大的一場戰爭,將士有所死傷是難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