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比後世歷史記載的還多啊。

朱媺娖看得一愣。

郝光明也注意到了這點,想了想,解釋道:“後世相關史料記載中,丁魁楚是在清兵進入廣東,倉促逃跑,就帶了幾百船的財物。

可以想到,那種情況下,他肯定難以取出所有金銀,不動產多半也無法變賣。

如今他在廣東做官時間雖然比歷史上短了近一年,權勢也沒那麼大。但環境安穩下來,說不定他來錢的路子更多呢?

錦衣衛、都察院查抄他的財產,必然會習慣性的掘地三尺,抄得乾乾淨淨。如此一來,抄到的比歷史記載的還多也就不奇怪了。”

是這樣嗎?

朱媺娖覺得郝光明的解釋似乎說得通。

其實這個問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番不僅承辦了一個貪腐無能的國家大蛀蟲,還順帶為國庫增加了收入。

簡直美滋滋。

當然,如果加上與丁魁楚勾結枉法的其他人,那這次被查抄到的錢財就更多了。

比之晉商肯定是大大不如的,其人數也少得多,但綜合起來,所得金銀數目仍達八百多萬兩。

若是再加上各種珠寶及固定產,必然破了千萬!

‘可惜這種事不能常有。’

朱媺娖心裡嘆了句,又暗自提醒自己。

她聽郝光明說過,有的皇帝故意養貪官,就像養豬一樣,等“豬”肥了就“殺豬取肉”,或者留給兒子用。

比如帶清某十全老人。

這種手腕看似聰明,實則卻是在敗壞國家。

因為貪官的錢財可不是憑空來的,也不是正經途徑得來的,而是透過接受賄賂,以及壓榨百姓所得。

“養豬”、“殺豬”這一套,說到底最終還是將壓力轉移到了老百姓身上。

‘此為昏君之道,朕必不取!’

朱媺娖堅定地拒絕了某種誘惑。

就像她此前下令查鹽商,也只是要求實證查辦那些損公肥私、欺壓百姓的不法鹽商。

對於合法經營的鹽商,即便是鹽政改革,她也會給一條活路,甚至可以說是明路。

朱媺娖正在沉思時,剛告辭回到電訊處沒多久的於惟馨又拿著一紙電文過來了,並且神色比剛才還激動。

“啟奏陛下,北直隸電臺傳來堵總督及章巡撫聯名電報——京津鐵路,完工了!”

作為電訊處處長,於惟馨每日接觸大明各地督撫、提督乃至情報部門的電報,眼界自然大大開闊,見識也前所未有的提高。

因此,即便是宮女出身,如今的她也很清楚,鐵路對於大明而言多麼重要,這大明第一條鐵路的完工又有多麼重大的意義。

果然,朱媺娖聽到這個訊息也是滿面驚喜。

接過電文快速瀏覽了一遍,朱媺娖甚至忍不住撫掌,接連道:“好!好!”

對於大明的第一條正式鐵路,她可是期盼太久了。

此時,她甚至有些後悔不該將其選在北直隸,而是該先選在南京附近——那樣她就能在完工時前去觀摩了。

“恨不得此刻朕就身在京師啊。”

朱媺娖將明亮的目光投向了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