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元輔答不上來嗎?”朱媺娖露出失望之色,神色再次變冷,“元輔連田政具體之事都說不明白,方才如何敢言之鑿鑿的勸朕不給女子論丁分田?即便此事不妥,也不是元輔那般勸的吧?”

事實上,提出“給女子論丁分田”只是朱媺娖利用田稅新政給女子爭取部分權利的一種手段。

她早就跟郝光明研究了歷代田政之事,如何不知給女子論丁分田有諸多不妥?這麼做,只是使用“開窗理論”討價還價而已。

她真正想要的其實只是女子論丁。

另外,就是再遷徙、開荒的臨時政策中給女子分田。

她原以為,提出此事來,眾臣會以不符合田政勸她,卻沒想到,袁繼鹹根本沒識別出這事錯在哪裡。

大明的基本田地政策中,根本就沒有以丁分田的說法,天地劃分從來都是按戶分。只有地方在招募流民恢復拋荒的田地時,才會臨時給出一個按丁分田的政策。

比如說到某地落戶,每丁分多少畝。

這都是治理地方的臨時政策,而非大明基本田政。

可透過剛才的事可以得知,袁繼鹹以及此次與會的大多數大臣,甚至可能是所有人,竟然都不知道這事。

也難怪郝光明讓她給這些人開開眼界,教育一番了。

“諸卿可有知田政之詳細的?”朱媺娖從袁繼鹹身上收回目光,又看向其他人,問。

結果眾臣都低下了頭,每一個能回答的。

很多人臉上都露出了羞愧之色。

其實眾臣並非都對田政沒了解,其中還是有部分大臣知道一些的。只是這部分大臣知道的比袁繼鹹多,卻也不知道全部,也不敢肯定自己所知所想都是對的,這才不敢發言。

“既然諸卿都不知,那朕便來講一講。”

接著,朱媺娖利用影片投影,開始播放郝光明那邊臨時製作的粗糙幻燈片。

眾人看向幕布,頓時都童孔一縮,露出了驚訝之色,然後便都盯著上面的內容挪不開眼了。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只見,這幕布上地田政竟然是從夏商周論起!

並且一下子列舉出了井田制、私田制、假民公田制、屯田制、佔田制、均田制六種制度!

如路振飛、解學龍等少數幾個自認為對田政瞭解要多於袁繼鹹的大臣,頓感慶幸。

幸虧他們剛才沒冒頭說話,不然這會兒就成獻醜了。

不過,朱媺娖對田政瞭解如此之清楚,著實出乎了他們的意外。

但很快又有人想到:有帝君的幫助,陛下東西上下數千年之田政又有何稀奇呢?

這時,朱媺娖拿出了一支鐳射筆,射出一道紅線,指向幕布上的文字,道:“其他的五種田地制度朕不多講,諸卿若有興趣,會後可以自己去查詢相關典籍瞭解。

今日,朕只給諸卿講我大明的田地制度。

正如此前元輔所言,我大明承製宋元,故而實行的是佔田制。雖然官面上叫做‘兩田制’,實際上稱呼為‘佔田制’更為妥當,因為此制度凸出的就是一個‘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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