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年南直隸長江以北,既有戰亂,又有災害,糧食產出恐怕十分有限。

至於長江以南,南直隸地區還好些,浙江卻是遭遇了旱災、風災,雖然都不大,但再加上一些兵禍,糧食收成估計同樣不怎麼樣。

更何況,這一時期的南直隸、浙江百姓多是種桑養蠶多過種糧食。

所以,江南(浙江和南直隸江南部分)、江西可能今年都會出現一定程度的糧荒。

湖廣這邊,前幾日朱媺娖同樣發電報詢問過堵胤錫農事的問題。

幸運的是,今年湖廣並未發生大的災害,只是湖南地區有些季節性的小水災發生。

至於順軍所佔領的湖北幾府災害情況如何,堵胤錫就不清楚了,朱媺娖也沒要求他彙報。

而明軍控制的長江以南區域,除了常見的小水災外,還有零星的兵禍產生。

再加上之前幾年湖廣屢遭兵禍,百姓流離失所,人口減少了很多。

今年糧食產出肯定是夠湖廣百姓吃的,卻也未必有多少糧食能向外輸出了。

郝光明前兩日跟朱媺娖算了下,發現大明的糧食缺口還很大,僅靠四川、重慶、福建、兩廣這些地方的糧食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朱媺娖想避免今年治下出現較大的饑荒,還得想別的辦法多搞些糧食···

詢問完農事,朱媺娖又問起軍事方面的進展。

李巖這才將目光從影片中的紅娘子身上收回來,站出來向朱媺娖做彙報——

“過去的兩三個月中,我們在陝西與清軍並沒有發生大規模交戰,但小的戰鬥卻已發生上百次之多,總的來講是互有勝負,甚至是我們略佔優勢。

在西邊,我們已經佔據鳳翔府大部,將戰線推到了武功、扶風、岐山、麟遊、石窯關。

在平涼府,清虜佔據範圍也被壓縮到東南角的靈臺、涇州、崇信一帶。

不過據李過、高一功那邊傳來的訊息,他們在北邊打得頗為辛苦,寧夏後衛的花馬池(鹽池)都被清虜奪去了,失去了一大財源。

前段時間,他們曾來信表示會阻止一次反攻,奪回花馬池,並請我們在南邊給清虜施加壓力,呂督師同意了此事。

至於如今進展如何,卻還未有確切訊息傳到成都來。”

聽到這些,朱媺娖,郝光明都不怎麼意外。

呂大器作為督師,能力只是尚可,和當年的孫傳庭、洪承疇肯定是不能比的。

再加上其手下目前只有一鎮新編邊防軍,剩餘的都是由昔日大明官軍整編來的衛戍軍,估計戰鬥力全都靠成都這邊送去的精良裝備才得以提升。

能與清虜打得略佔優勢,已經不錯了。

至於李過、高一功率領的順軍殘部,目前與大明只是合作關係,在寧夏衛、平涼府的百姓基礎也未必如延安、西安府那麼好,打不過清軍也是情有可原的。

畢竟清虜在陝西不僅收編了數量不少的綠營軍,更可隨時掉蒙古騎兵南下助戰。

“清虜在揚州大敗,極有可能會收縮防線。即便不會全軍退出陝西,也會放棄部分佔據區。”朱媺娖道,“李督理當通知呂大器,讓他注意清虜動向,儘量抓住時機收復失地,但不可輕敵冒進。”

“臣記住了。”

李巖應了,隨即又講起了陝西東南角的情況。

“三月下旬,李定國聯絡上了終南山中的孫守法,依監國命令,授予其邊防軍獨立營參將之職。

四月中旬,孫守法欲圖藍田,可惜因奸細洩露訊息,被清虜提前得知計劃,反被圍剿。

幸得李定國及時接應,孫守法才帶著骨幹兵馬才退到了南邊。

後來兩人將計就計,趁清軍被調動,一舉拿下了商州。

再後來,因袁宗第率領的邊防軍第六鎮趕來換防,李定國則要率領邊防軍第四鎮救援鄖陽,便將戰線維持在舊縣至商州、武關、竹林關一帶。”

朱媺娖對照著地圖,聽李巖說完,便道:“袁宗第的邊防軍第六鎮畢竟新領,在李定國回陝西前,便讓他與張化龍、王祥、孫守法固守吧。”

“是。”

朱媺娖又道:“本宮此前派回成都的船隊中,有三個電臺小組。

待他們到成都後,你可以先挑選備用人員隨他們學習電臺操作之事,然後再向呂大器、李定國那邊各派一個電臺小組,以方便他們和成都及本宮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