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甘方面的軍務雖然由呂大器總督,統管諸軍,但各鎮總兵官(含副將)亦需定期向成都監國府軍務處奏報相關軍情。

另外,陳君寵這個川北參政兼保寧知府,實際負責大明在陝甘方面軍後勤統籌的文臣,同樣需要定期向成都方面彙報軍務。

定期彙報是成都方面的要求,此外上述諸人還有自由奏報軍情的權利。

最後,北鎮撫司秘密派遣到軍中及陝甘地區的探子也會將重要軍情秘奏直傳給朱媺娖這位監國,或者替她坐鎮成都朱媺姕。

以上手段、程式,足以保證朱媺娖及成都對陝甘方面軍的有效控制。

朱媺娖除了透過朱媺姕帶到竹林老宅的軍情奏報瞭解陝甘方面的軍情,便是如今日這般,聽李巖進行定期的彙報。

“因受我軍及李過、高一功等偽順殘軍阻撓,目前偽清在陝西只佔據了榆林鎮、延安府、西安府、慶陽府,以及平涼府、鳳翔府的少部分割槽域。”

彙報完清軍在陝西的情況,李巖又接著道:“我軍目前部署在漢中府、鳳陽府的有七個軍鎮。

一個呂大器按邊防軍整訓出來的總督標鎮,並已行文向軍務處請編制為邊防軍新軍鎮。

兩個是李仁、王復臣為總兵的四川衛戍軍鎮,剩餘三個則是以賀珍、羅岱、黨孟安、郭登先四人所領降兵整編的三鎮陝西衛戍軍。

其中,賀珍、黨孟安為陝西衛戍軍第一鎮總兵、副總兵;羅岱、郭登先為陝西衛戍軍第二鎮總兵、副總兵;張廣才、馬興為陝西衛戍軍第三鎮總兵、副總兵。

陝西衛戍軍第四鎮則是以白廣恩所領降兵,及部分賀珍麾下降兵整編的,由白廣恩任總兵,殷承祚任副將。”

說到這裡,李巖頓了頓。

朱媺娖則在回想曾看過的各鎮總兵、副將資料。

新編的陝西四鎮衛戍軍中,一二四鎮總兵根底她都很清楚,可是第三鎮的張廣才、馬興,她卻是經郝光明提醒,才記起其人。

張廣才是原大西軍中獨自領軍的一位主將,在張獻忠麾下位置大約次於五軍都督,與王復臣相若,卻又略差些許,但比殷承祚地位要高。

馬興則是原馬科麾下騎兵都尉(千總),在成都守衛戰中因功升至參將,後任營官帶兵前往保寧府備戰。

據朱媺娖瞭解,呂大器在鳳翔府佈置了三個軍鎮,在漢中府與西安府之間的關隘、要地也佈置了三個軍鎮。

其本人的標鎮則作為預備部隊,隨時呼叫。

於是,朱媺娖開口道:“軍務處就允了呂大器所請,編其標鎮為邊防軍第十鎮吧。”

“是。”李巖應了聲,又接著道:“在興安州我軍也有三鎮兵馬。

其中李定國已率領邊防軍第四鎮收復西安府最南邊的鎮安,並以一營兵馬駐守乾佑關。

其他兩鎮兵馬則分別由張化龍、王祥率領,駐紮在洵陽及漢陰。

另外,李定國探知鄖陽仍有我大明官軍困地堅守,請出兵解鄖陽之困。”

“鄖陽···”

朱媺娖聽了卻是想起去年還在北京時,郝光明為她講解的後世明末鄖陽戰事。

當時,郝光明曾提出的一個設想,便是潼關若不能過,就繞道鄖陽進入興安州,再由興安州入川,同時還可以順便解鄖陽之困。

但這條路會耗費很多時間,只是不得已的選擇。

後來她與紅娘子、李巖等利用現代偽造的大順聖旨過了潼關,就沒再去想鄖陽的事了。

崇禎十五年李自成破襄陽後,分兵攻打鄖陽府,鄖陽便成了困地。

好在鄖陽在明末亦是險山惡水之地,易守難攻,荊西分守道徐啟元以及王光昌、王光興兄弟便藉著地利守了下來。

只是隨著後來順軍越來越勢大,甚至復佔陝西,鄖陽就徹底與外界斷絕了訊息。

原本歷史上,今年吳三桂靠著資訊差,讓鄖陽方面誤以為他仍是明將,僅憑一紙文書,便將徐啟元、王光昌騙到了大營,迫使二人剃髮降清。

鄖西、鄖縣也落入清軍之手。

王光興得知此事後卻並沒有跟著降清,而是率眾退往房縣屯守,堅持對抗清軍,後來成為夔東十三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