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他們以前的屬下同樣在進修營學習,卻不跟他們住一個院子, 而是住在另一個大院子裡, 兩人一間房,住宿條件比他們差了一大截。

在他們這夥人的左邊, 同樣有幾十名大漢站著。

為首的幾個和袁宗第幾人住在一個大院裡,過去兩日已經打了交道,知道他們都出自四川官軍,只是之前尊的是南京偽帝,而非公主監國。

這夥人以王祥、侯天賜、羅於莘三人為首,已經在進修營學習一個多月了,要不了幾天就會有一批人完成學習“畢業”。

在兩夥人的身後,則是上千名朝氣蓬勃的壯小夥兒,卻是這“成都軍事學校”的第一批正式生員。

據說都是之前報名參軍,透過層層選拔進來的,個個都是當兵打仗的好苗子。

看著自己這些人,再想到這上千個好苗子被培養成基層將官送入大明新軍後的場景,袁宗第都不禁在心中替闖王哀嘆起來。

他覺得闖王和大順想要勝過大明,真的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甚至,他有時候都隱隱會生出去勸降闖軍同袍一起向那位公主監國投降的念頭。

就在袁宗第想著心事時,一聲高喊傳來——

“監國駕到!”

隨即便見一隊隊甲冑明亮的御林軍虎賁營將士奔入大校場,不僅將點將臺圍了起來,更圍出一條通向校門方向的“通道”來。

李來亨等來自闖軍的降將,看向這些御林軍虎賁,都不禁露出驚歎、羨慕的目光。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些虎賁勁卒每一個的甲冑都比他們闖軍將領要好。

只是李來亨有點想不明白,那看起來幾乎渾如一體的明亮“鐵甲”應該很重吧?這些人是怎麼做到穿著跑那麼快,還不怎麼喘氣的?

總不會是校門口才穿的甲吧?

作為一名將軍,李來亨雖然手下沒有過重甲步卒,卻也知道這種重甲有好幾十斤重,將士們只會在臨戰前穿。

另外,因為這種重甲既怕鈍器,對大威力火銃的防禦也未必見得就比精良棉甲好,所以如今各軍隊其實很少裝備。

怎的這御林軍卻弄出如此多重甲步卒來?

這不是浪費錢嗎?

就在李來亨等人對御林軍虎賁裝備重甲感到不解,甚至不屑時,一隊隊身穿紅色戰襖、英姿颯爽、猶如團團烈焰的女兵走了過來。

這樣大校場上原本佇列整齊、靜立如松的眾將士及軍校生員都微微一動。

但很快所有人便都恢復靜立、肅穆的表情,因為公主的鑾駕到了。

準確說,是公主騎著紅鬃駿馬與一位同樣騎著馬的老將軍一起到了。

這位老將軍皺紋深刻,卻沒有鬍鬚,看裝扮赫然是一位女將。

再看這位老將軍身後的旗幟,以及一隊甲衣、兵器迥異於官軍的白桿兵,頓時所有人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名字——秦良玉!

李來亨等人頓時想起了昨日從侯天賜那裡聽到的訊息,秦良玉要來擔任這軍校的山長。

原本對這訊息李來亨是有些不信的。

在他的認知中,這成都軍事學校就類似於書院,而書院的山長一般都是由儒家的老夫子擔任,怎麼會請一位將軍,還是女將軍呢?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李來亨雖然以前是反賊,可瞭解到秦良玉的事蹟後,對這位老太太也是很敬佩的。

想到能在秦良玉擔任山長的學校學習,他便很是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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