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走馬呀!”

“看看,不聽俺的話,過河的小卒被吃了吧?”

“這位將軍,觀棋不語真君子懂嗎?”

“嘿,你這老頭兒好不識趣,你下棋沒人在旁吆喝著能有意思嗎?”

“···”

袁宗第、劉汝魁來到門廊, 瞧見牛萬才居然就下棋的事兒跟兩個老頭子爭論起來,都無語之極。

“牛萬才,你來這裡是作甚的?”袁宗第黑著臉問。

牛萬才一拍腦袋,道:“俺,俺來找他們燒水的呀。這倆臭棋簍子,害得俺忘了正事。快,給俺們燒水做飯去!”

門房老李頭也不抬地,淡淡道:“額又不是你的兵, 憑甚給你燒水做飯?學校裡也沒這個規矩, 自己弄去。”

“嘿,你這老頭兒···你抬頭瞧瞧這是什麼,砂鍋大的拳頭,就問你去不去燒水?”牛萬才提著真砂鍋大的拳頭威脅起來。

老李終於抬起了頭,臉上皺紋菊花一般,還有三道刀靶。

他冷笑著道:“威脅額?信不信額喊一聲,你們馬上要被抓起來關禁閉?”

“老子官府的烙鐵都吃過,還怕什麼關禁閉?笑話!”牛萬才說著,神情更加兇惡。

劉汝魁上來拉住了牛萬才,衝倆門房道:“學校沒讓你們燒水,那額花錢請你們燒總行吧?”

說完,摸出了一角銀子扔到了棋盤上。

銀子一落到棋盤上瞬間消失,卻是被老楚收了去。

他滿臉堆笑地道:“幾位將軍等著哈, 老漢這就給你們燒水去!”

老李喊道:“棋沒下完呢, 你跑個甚?”

牛萬才坐到馬紮上, 道:“俺陪你下,殺你個片甲不留。”

袁宗第、劉汝魁都過來圍觀。

看著老李頭,袁宗第心中一動, 問:“老哥哥有錢不賺啊?”

“老子無兒無女,光棍一個,賺錢作甚?”

劉汝魁則問:“這一角銀子能讓那位幫我燒多久的水?如果要做飯得給多少銀子?”

“老楚的兒子是討債鬼,讓他也掉錢眼兒裡去了。”老李先感嘆一聲,隨即道:“你那銀子有一錢嗎?一錢只能讓他幫你燒水、打掃房間一次。洗衣服、開小灶做飯的活兒另算。”

“這麼黑?”袁宗第三人聽了都瞪眼,“額們買個女婢也花不了這麼多錢吧?”

老李冷笑,“你買女婢能帶進學校裡來嗎?另外,根據這學校的規矩,水你們可以自己燒,飯可以去食堂吃,完全可以不花一文錢。

自己懶得幹活,還嫌貴?怎麼,以前都是摳搜搜的地主老爺?”

袁宗第三人聽了頓時臉紅。

造飯前他們哪個也不是地主老爺啊,全都是泥腿子。

如今想想造飯前的日子,真是恍然若夢啊···

兩天後。

軍事學校內的大校場上。

袁宗第四人站在右邊靠近點將臺的最前排。

在他們身後,則是幾十名以前闖軍中哨總至都尉級別的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