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盛微寧先抵達外交大樓打卡然後去休息室換禮服。

程晏池打電話來的時候,盛微寧正在塗豆沙橘的口紅,搭配啞光妝容顯得溫婉大方,乾淨自然,又有些職場女強人的霸氣。

“你不坐我的車去了?”

程晏池今晚也是要出席酒會的。

盛微寧化好妝踩上黑色的高跟鞋,嘟囔:“外交部這邊會有車一塊兒過去,再說,晚上的場合非常正式,我們兩個得公私分明。”

程晏池剛下車,聞言,眼底翻湧著淡墨,唇邊泛起綿長笑意:“盛小姐?”

“不錯不錯,就這樣,孺子可教也。”

盛微寧欣然讚許,煙雨濛濛的眸子凝聚窗外明光:“程總裁,待會兒見。”

程晏池本是要掛的,眼波微妙一閃,冷不丁補充:“我在顧雅筠住的酒店門口。”

盛微寧仰起頭,表情無謂,眼底流動的光彩依舊明媚,腔調懶淡:“妻管嚴?”

“那倒不至於,只是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程晏池鎖好車穩步走進大堂,瞥了眼電子屏上關於盛微寧的新聞,腳步未停,神色卻越發溫和:“就算妻管嚴,也得嫁給我才稱得上。”

程晏池那晚在車裡提過結婚的事,盛微寧的態度模稜兩可,沒一口答應他。

盛微寧實際不排斥嫁給程晏池,甚至很期待那一天。

兩個人畢竟這麼多年了,和好以後每天都是熱戀的感覺。

但又覺得哪怕不結婚,他們目前的狀態也挺好,而且她的事業剛起步,晚點再考慮結婚的問題不遲。

“距離產生美,你看冷清秋和金燕西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們先談戀愛吧。”

“真有文化,拿他們來跟我們做對比,你的理解能力讓我望塵莫及,中文太差勁。”

程晏池駐足轎廂前,雙門滑開的同時淡聲道:“掛了,坐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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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彤的身體素來有些小問題,輕微的支氣管炎。

看到彬彬有禮的程晏池,她的臉色沉了沉,語聲不冷不熱:“稀客。”

顧雅筠早要求程晏池探望白彤,直至今天,顧氏的資金鍊徹底崩盤壯士斷腕,他才肯登門拜訪,其中沉穩老辣的城府,連她這個養過他的長輩都感到忌憚。

程晏池聽出白彤的不滿也沒搪塞自己忙不得空,將金駿眉的禮盒放茶几,嗓音清冽如水:“雅筠說您身體不適,我特地來看您,您從那麼遠的地方來西京難免水土不服,這是您最愛喝的茶葉。”

“我也不想一把年紀漂洋過海照顧雅筠,可我不照顧她,誰照顧她?那個能照顧她的人背信棄義無情拋棄她,還給她帶來無法彌補的心理創傷,我當媽的能不心疼?”

白彤攏了攏羊毛披肩,手搭在交疊的雙腿,美眸飄浮零星冷芒掃了眼禮盒,笑得意味深長:“其實不僅我愛喝金駿眉,它也是你媽的心頭好,這兩年祭拜婧宜,供品一樣不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