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荊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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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祁寒舟與應家夫妻相繼抵達西京,祁寒舟略早一步。
壹號院的安保很到位,盛微寧也不擔心有人輕易認出應歡,給她戴上手編禮帽陪她在花園曬太陽,偶爾教她餵魚池裡的金魚,應歡懷裡抱著洋娃娃,不時低低叫它寶寶。
餘光瞥見祁寒舟挺拔的身影,盛微寧不露痕跡轉了身擋住應歡的視線,溫柔哄她:“我去上洗手間,你替我把這幾條小金魚餵飽,好不好?我給你帶話梅糖。”
應歡張望四周陌生的環境,還是有點怕,抿著唇不做聲。
盛微寧向憨憨招手,憨憨咬著線球跑到盛微寧身邊,她繼續哄應歡:“它先陪你玩玩,你不要怕,我很快就回來。”
應歡看看金魚又看看趴膝蓋的憨憨,一人一動物大眼瞪小眼,遲鈍地點了點頭。
盛微寧一步三回頭確認應歡沒異常才放心走遠,半道又找了傭人悄悄盯著應歡,免得她失足跌池塘。
祁寒舟的身形隱蔽涼亭,等盛微寧走近,垂著頭,啞聲道:“謝謝你。”
盛微寧瞥了眼祁寒舟左臉的疤痕,面色溫淡:“她是我朋友,我照顧她應該的。”
“另外,她的父母應該在路上了,你懂我的意思?”
盛微寧是昨天打電話給應家夫妻的,應歡當前的狀況急需家人無微不至的陪伴,她當然願意照料應歡,可她無法取代父母的位置,而且她也有自己的生活。
得知應歡不僅活著還被找了回來,兩位老人甚至都以為自己在做夢。
應母大悲大喜之下暈厥過去,應父倒是堅持聽完電話。
盛微寧簡明扼要描述了應歡的現況,應父長久的沉默之後,只有一句帶著哽咽的感慨:“活著就好,別無所求,無論她餘生什麼樣子,做父母的都不會嫌她半分,我們活多久,就養她多久。”
回眸掃嚮應歡坐著的位置,她乖巧安靜地餵魚,昔年明豔動人的面龐顯得我見猶憐,身段弱質纖纖。
憨憨的線團掉到她裙角,應歡初始驚疑不定地抱緊洋娃娃,隨即大著膽子又拾來扔給憨憨。
線球掠過頭頂的一撮毛髮,憨憨舉起爪子撓腦袋,憨態可掬的模樣令應歡嘴角不自覺揚了揚。
盛微寧目光清遠,微微一笑:“你看她,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其實很快樂,對嗎?”
“我好多年沒見她這麼笑過了,最開始,她跟我說起你,愛也好,怨也罷,眼睛總攢著光芒。”
盛微寧收回視線,不偏不倚對上祁寒舟恍惚的眼神,語聲清冷:“兩年前,她再談及你們的愛恨情仇,眼底是灘波瀾不驚的死水,祁寒舟,女人對男人動心只需一瞬間,對男人死心也不過瞬息。”
秋風透著若有若無的涼意,女人輕渺的嗓音乾淨利落,猶如秋晨溫度寥寥的朝陽。
祁寒舟沉黑的雙眸定格應歡蒼白尖俏的臉孔,頜線冷硬,聲音仿若從喉骨溢位:“從始至終,我沒背叛過她,當初跟江萱只是演戲騙祁明淵他們,我以為事情處理完,她會給我解釋的機會。”
盛微寧眉骨浮動的幅度幾不可見,神色淡漠無痕:“你到現在都沒想明白應歡在意的是什麼。”
“她愛你愛到不顧一切,愛到遍體鱗傷,她只希望你能對她敞開心扉,你可以不愛她,但你不能週而復始揮霍她的愛,就算是河流也有乾涸的時候,況且是人?你被應歡慣壞了,從來不曉得將心比心,只會經年累月苛責她,冷落她,把你自己的過錯強加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