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寧欣然接受了侍者的建議。

顧雅筠呆立原地,總感覺形形色色的偷窺揮之不去,她攥著拳,臉皮發脹,一顆心卻蜷縮得快乾血。

*

去休息室的途中,盛微寧拐過走廊,看見姍姍來遲的韓閔。

酒會是很特別的商務場合,韓閔沒穿西裝打領帶,慣常的夾克t恤配休閒褲。

兩人迎面碰上,廊道光線明亮,遊進彼此漆黑眼瞳。

韓閔看著身穿赫本風香檳色禮裙的盛微寧,單手撐牆壁,隨意甩開打火機點燃沒火星的菸蒂,輕挑地吹口哨:“打扮得膚白貌美,上哪兒釣凱子?”

盛微寧覺得程晏池與韓閔的關係挺奇怪,這麼多年在國外龍爭虎鬥,回到國內反而能相安無事,可見男人的情誼確實異於女人。

“你又來挖人脈?”

“程晏池給的請柬,不來白不來,我何必那麼假清高。”

盛微寧閒庭信步朝另一頭走過去,腳趾甲染鮮豔的冰透色,襯得十根趾頭彷彿剝殼的初生蓮子,小巧粉潤,透著說不出的可愛。

鬼使神差,韓閔忽地想起句話,女人最性感的部位之一便是腳趾頭。

秋夜,他盯著漸行漸近的盛微寧,喉結線條起伏,胸口蔓延若有似無的燥意。

他很清楚這種源自身體的暗號代表什麼。

香風不斷席捲,侵襲他們的安全距離,盛微寧清豔的眉眼近在咫尺。

一腔熱烈的情愫陡然急劇竄動,韓閔冷不丁扣住盛微寧手肘,把她抵牆壁上。

“我說真的,你跟我算了,程晏池不適合你,準確地描述,你們天生水火不容。”

“我篤定,你要去見程晏池,我勸你早點迷途知返,免得重蹈覆轍。”

此處遠離人潮洶湧,可偶爾會有服務生經過。

如雲似霧的菸草氣息攏入鼻端,盛微寧下意識生出牴觸心理。

“隨便動手動腳是非常不尊重女性的行為,我記得韓老闆自稱是文明人。”

盛微寧涼涼掀起眼皮,也不掙扎,望向寬闊背影遮蔽燈芒的韓閔:“倘若他不適合我,你更不適合我,說真的,知難而退吧,沒他,也不會有別人。”

韓閔凝視面容清冷漠離的盛微寧,默了默,嗤笑:“這兩年,你除了他,對著其他男人成天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態,你不曉得,這反倒能加深所謂的征服欲?”

“我不關心別人的想法。”

盛微寧歪頭,懶散的視線延伸至盡頭,嬌媚臉孔鋪散一層薄薄的寒霜:“你再不放手……”

話音戛然而止,韓閔的手指抬起盛微寧下巴,慢條斯理摩挲,鋒利的唇瓣逼近她嘴角:“我都不知道你面板這麼好,用什麼養出來的?”

“這你得問我。”

冷冽如雪的男聲猝不及防掠過耳廓。

下一瞬,韓閔感覺肩膀被巨力掌控,他身不由己放掉盛微寧,頜骨結結實實挨沉重一拳,悶哼著倒向牆面。

程晏池森冷的目色穿透鏡片凌遲著韓閔:“她二十歲跟了我,我拿精力還有心血養了六年的女人,是你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