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掂量著項鍊,指腹在洗過血痕的介面處頓了頓,濃密睫毛垂落掩住陡然洶湧的情愫,淡然陳述:“本來就是我的,我放她兩年自由,她該回到我身邊了。”

漫漫長夜孤枕難眠,他很想她。

假若兩年前的糾纏是他不忿盛微寧即將屬於別的男人,用贖罪做藉口強取豪奪。

那麼今時今日,他不再需要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

變更強大,是想守住更珍視的東西。

*

盛微寧是夜睡得不踏實,大概舊地重遊,各種光怪陸離的畫面紛紛閃現夢境。

夢見應歡渾身是血葬身火海的情形,她驚喘一聲被嚇醒,睜開眼再沒睡過。

早晨起床,眼瞼下罕見的青黑,盛微寧攏攏頭髮,化了比平時豔麗兩分的妝容。

注視鏡中光鮮亮麗的女子,她興味索然擰上唇刷,撐著盥洗臺神識不由出離。

假設應歡還活著,她的寶寶肯定早學會說話了。

按照她臭美的個性,肯定常常自誇是辣媽的典型,還會八卦探聽自己想不想生孩子。

盛微寧眨眨眼,收斂心神,掬起一捧清涼水波重重潑向自己面頰。

下午的航班回國。

小組上午還得到新聞中心實操,中午約好一塊兒去唐人街的韓料店吃飯。

馮珊珊打量身邊穿西裝裙妝效典雅正聽BBC的盛微寧:“昨晚沒睡好?”

盛微寧調低耳機音量,淡笑:“最近有些累。”

“奇怪,你還會累?我們組你最勤奮,同傳室你打卡的次數最多。”

盛微寧又笑了笑,沒多言。

坐車途徑千禧年廣場,目之所及是人流如織的盛況,建造獨特的水族館很受歡迎。

盛微寧水潤的眸移到對面的遊樂場,抿抿唇,想到那年的華爾茲舞曲。

回憶寂寞地收藏時光匣內,任何一幀眼熟的風景都能成為開啟它的鑰匙。

吃完料理走人的時候,迎面一個小男孩拿著打包盒跑得飛快。

“哎!”馮珊珊猝不及防被男孩撞了下,不禁皺眉:“誰家的熊孩子也不管管?”

盛微寧轉頭,男童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電話手錶大步跑遠,根本沒搭理她們。

他奔往的方向有家高檔酒店,兩個高大的男人走出來接他,估計是保鏢。

耳畔忽而傳來馮珊珊狐疑的聲音:“錢夾是那孩子掉的嗎?”

盛微寧側眸,恰好瞥見馮珊珊撿起黑色的男士錢夾。

莫名的,心口跳了跳。

剛剛其他組員相繼回車裡,盛微寧等補妝的馮珊珊便慢了一步迴歸。

馮珊珊翻看錢夾:“愛馬仕?這肯定是高富帥用的,父母不會準小孩這麼奢侈。”

“車子要開了,我們把錢夾交前臺。”

可能錢夾的拉鍊沒拉好,一縷銀光倏忽落地,清音凌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