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當天的禮物還是沒做好,程晏池送了盛微寧七個很大的玫瑰花桶。

嗅著滿客廳馥郁的花香,一襲淺綠色雪紡紗裙的盛微寧原地輕盈轉圈:“算你過關。”

這種玫瑰花桶國內特別流行,可惜價格貴得令人咋舌。

“不能浪費,等應完了景,我就剪下來做玫瑰餅、花茶還能製成乾花泡澡,物盡其用。”

透過枝葉斑駁的陽光落在盛微寧清亮瞳孔,曜石黑眸格外乾淨,眉間彌散著溫柔笑意。

程晏池握著玻璃杯,單手抄袋長身玉立門邊,版型簡潔的黑襯衣袖口往臂膀捲了兩折。

“幸虧我有錢,不然你這麼奢侈,換普通男人只怕得跳河。”

盛微寧緩緩停下腳步,裙襬飄散成花形,她看了眼男人越發成熟英俊的臉,忽然捏住裙角做古老的宮廷致謝姿勢,甜潤的嗓音像棉花糖包裹聽覺:“你若跳了河,我會親手撈你上岸,但很遺憾你又不普通,所以你沒這個榮幸,不過……”

她歪頭,兩手饒有興味背身後明眸善睞:“我有其他獎勵送你。”

程晏池抬眼,慢條斯理喝了口水,喉結起伏出魅惑的線條:“是什麼?說來聽聽。”

“不是用來說,是用來做的。”

話落,盛微寧兩三步跑到程晏池跟前,花蝴蝶似的鑽進他懷裡踮腳吻他嘴角。

程晏池睫毛垂落,喉頭滾了滾,放下玻璃杯,順勢掐起盛微寧柳腰將她放矮櫃上。

兩人吻得熱火朝天,身形鑲嵌著難捨難分,空氣變得黏稠甜蜜,連濃郁花香都難及。

直至盛悅的輪軸聲漸行漸近,程晏池才饜足地放開準備掙扎的盛微寧。

“好甜。”他抵住她額頭,胸腔內溢位滿足愉悅的喟嘆,臉上浮現細碎的沉醉。

盛微寧嬉笑著親程晏池眼睫,額頭蹭蹭他耳根,乖巧又馴服:“風,陽光,海洋。”

“你像冬天經年不化的白雪,身上卻散發著太陽的味道,迷死我了。”

程晏池低啞一笑,輪廓舒展,唇畔勾起的弧度蔓延至眉眼深處:“不說我是你白月光?”

盛微寧依然埋首男人脖頸,軟骨貓一般貼附他,濃烈的不捨與不甘持續發酵。

聞言,眸底的粼粼波光倏忽隨風遊晃,搖出一池凌亂日影,映照著荒唐心事更顯零落。

艱難又堅定地脫離程晏池懷抱,她清麗的聲線逐漸滲透他呼吸:“日月同輝呀。”

“盛微寧,你確定不要承認自己愛我嗎?”程晏池慵懶抱臂,領口微敞,露出麥色肌理,沒打領帶多出幾許風流:“我琢磨,這四個字意義有點不大一樣。”

盛微寧輕巧旋身撲進那片穠豔的玫瑰花海,撥弄著花枝,明豔的臉龐暈著明光,答得漫不經心:“我就不樂意先投降,除非,你不計代價馬不停蹄把我娶了。”

程晏池嘴邊噙著的笑弧凝固,戲謔的神色忽而滯了滯,雙眼被日色氤氳得深不可測。

盛微寧等了三秒鐘。

程晏池眼眸沉凝,始終一言不發。

四目相視,空間瞬間逼仄起來。

盛微寧斂眸,走向自覺迴避的盛悅,軟嫩的嘴角微撇,背光的臉頰倏地掠過複雜。

談不上自討沒趣,只是突然發現,哪怕僅僅看著他被她刁難時露出的猶豫就很不忍。

更遑論,將來他為她抗衡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