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程昱川被這一幕嚇得肝膽俱裂,急忙大步流星衝過去抱住欲跳樓的肖若萍,死死箍住她不放,大吼:“您這是要做什麼?”

肖若萍的身子抖如篩糠,雙眼瞳孔渙散得格外恐怖。

她慘叫,整個人的精神尤為不穩定,意識到自己輕生的舉動後更失控。

“盛、微、寧!”

肖若萍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三個字在嘴裡來回嚼碎,素日端莊雍容的臉孔此刻猙獰無比,眼球紅得能滴血。

“媽,您到底怎麼了?盛微寧對您做了什麼?”

程昱川隱隱猜到肖若萍的發狂與盛微寧有關。

可他想不通,那東西在夜店非常常見,對身體也沒多大害處。

肖若萍為何如此?

僅僅因為盛微寧算計她,讓她顏面掃地?

肖若萍的眼珠子都要被暴漲的血絲逼出眼眶,緊抓著程昱川手腕不放,尖銳的指甲在他手背劃下道道血印。

“昱川……你找人整死盛微寧!我要盛微寧的命,我要她死!”

程昱川觸及肖若萍眼中毀天滅地的恨意,心頭狠狠震了震,甚至畏懼的吞口唾沫,澀聲:“為什麼?盛微寧做什麼了?”

肖若萍披頭散髮,半邊腦殼露出被紗布纏裹的頭皮。

太過激動,那塊地方隱約滲透越發明顯的血跡,兼之肖若萍驚恐扭曲的臉頰,形容比惡鬼還不如。

“你曉得我給程晏池喂的什麼東西嗎?那是……那是……”

肖若萍委實難以啟齒,雙腿軟得直打跌,口齒不清在程昱川耳畔帶著血腥氣地吐出幾個字,爾後絕望嘶吼出聲,痛哭流涕。

程昱川人都懵了。

今日遭受的打擊一串接著一串。

就像海嘯把他捲進萬丈深淵中,且沒有落點,他還在不住往下墜落。

“我要盛微寧的命!昱川,你必須給媽報仇!那個不得好死的賤人,她怎麼能這麼歹毒?我今後該怎麼辦?我生不如死!”

肖若萍刺耳的哭嚎化作尖刀插程序昱川胸腔,他雙目失去焦距,近乎麻木地吐字:“你找人到國外對付過她,她報復你。”

“那又怎樣?她不是完好無損回來了嗎?”

肖若萍渾然不覺得自己做錯,怨毒地咒罵出聲:“我只恨自己下手不夠重!她就是水性楊花的賤丫頭,自以為聯合程晏池一起算計我們能佔便宜?沒程家,她能錦衣玉食做名媛嗎?”

程昱川瞅著肖若萍癲狂的模樣,內心千百種劇烈的情緒交織衝撞著。

肖若萍固然有錯,可那是他母親,而且盛微寧太……

“替我報仇!昱川,媽下半輩子怎麼過?盛微寧把我害得不人不鬼,自己卻想逍遙法外,你去找她!我要她付出代價!”

肖若萍攥程昱川的褲腳,耳根全是傷處崩裂淌出的血,燒灼的心火把她炙烤得發瘋,淒厲的嘶喊出口,又翻眼暈厥了。

程昱川往後退一步,如夢初醒,六神無主抱著肖若萍起身。

剛要撳響按鈴,胡管家突然給他打來電話。

程昱川愣住,望著熟悉的數字,目光明暗起伏,既惶恐又期待,猶豫片刻,他舔舔乾燥的唇,最終還是選擇接聽。

“你在哪兒?快過來!老爺暈死過去了!醫生說有中風的危險!”

*

得知程昱川的身世,程建雄心臟病發,中風跡象格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