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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晏池到麗都的時候,恰好是飯點,白彤給他開了門。
“伯母。”
程晏池語聲清淡,彬彬有禮,目光不露痕跡劃過她提著的包。
白彤滿臉笑意,倒是看不出半點對程晏池的不悅。
“雅筠在家裡無聊,她受傷了又不方便去樂團,我腰這兩天不太舒坦要出門做理療,想來想去,就鼓勵雅筠給你打電話,如果你不太忙,就陪陪她吧,你也知道……”
尾音戛然而止,白彤很有內容地看了程晏池一眼。
其實比起程晏池忽視顧雅筠,白彤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只不過她不願開誠佈公,有的事,挑明瞭就再不能得過且過。
白彤這次回國發現程晏池確實變了不少,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他感情上能把顧雅筠放首位,也算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程晏池鏡片後的瞳眸微妙一閃,映著燈光流轉出疏離冷靜:“我明白,昨晚的意外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雅筠受傷我也沒來得及關心,是我疏忽了,很抱歉。”
“我沒怪你的意思,昨天晚上就是一場荒謬的鬧劇,我當自己在看戲,不過程家也太亂了,老少都不是省油的燈,一丘之貉,你早點和我們回去。”
程家的老少,自然包括盛微寧。
程晏池神情尋常,淡然開腔:“等恆遠的事處理完,我就回去。”
“大概要多久?”
白彤眉骨微動,話鋒倏然一轉,憂心忡忡:“你也曉得梁家那幫人個個野心勃勃,韓閔又被你舅舅驅逐,他應付起來多少力不從心,全指望你幫襯,你平時就奧國倫敦兩頭跑,太忙了。”
這大半年,程晏池沒回奧國,倫敦也回得少。
程晏池推了推鏡框,仍是不顯山露水的樣子:“我會盡快的。”
說了等於沒說。
白彤抿唇,識趣地沒再多言,朝程晏池示意落著紗簾的陽臺。
“雅筠在練琴,打完電話給你心情就變得特別舒暢,保姆正準備午餐,你吃完再回公司。”
顧雅筠的大腿被甜湯燙傷,擦過藥膏實際已經好得差不多,既沒起泡也不可能留疤。
她身著簡潔的碎花棉質睡裙坐藤椅裡調琴,姿態嫻雅,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放下琴弓莞爾道:“你真是我的靈感源泉,本來有個譜子我怎麼拉都不對,結果你一和我說話,我就攻克了。”
程晏池雙手抄袋斜倚著門框,清俊的身形修長挺拔,淡笑:“是你自己進步了。”
“進步毋庸置疑,不過主要原因還是我找到了動力,從小到大,我最喜歡你看我練琴。”
顧雅筠緩緩撫摸著大提琴,恍惚片刻,轉過頭深情凝視程晏池,輕聲說:“在我的生命中,一個你,一個它,還有父母,你們陪我的時間最久,但願,以後也能如此,我們永遠在一起。”
程晏池迎著她目若秋波的雙眸,眼底最深的地方平靜如激不起波瀾的湖水,唇邊卻弧度不減。
“你陪我的時間也蠻久,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情景。”
他溫涼笑著比劃那把大提琴,眺望向遠處的青山碧海:“你叫我哥哥,當時跟它差不多高。”
彼時,顧父回到國內開拓事業,白彤母女隨行,她們在街頭偶遇流浪的程晏池。
那個年紀的孩子,永遠是天真且無懼的。
最初得知梁婧宜去世的真相,程晏池咬牙決心隱忍。
看見盛志豪接受好人稱號的報道後,他悲憤交加,偷跑回青浦想找盛志豪夫妻討公道。
一路的艱辛坎坷可想而知,最後沒找到他們,反而在酒店門口偶遇年幼的盛微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