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打車回去,沈瑤又不慎崴了腳,她惱恨地扔掉恨天高,忽然聽見一管溫柔含笑的呼喚:“沈小姐?”

沈瑤壓著怒氣回眸,撲入視野的是個書卷氣很濃郁的女人,她思索須臾,蹙眉:“舒小姐?”

舒曼撿起沈瑤的恨天高走到她身邊,笑得令人如沐春風:“是我,沒想到會在這兒巧遇。”

*

祁寒舟快過生日了。

應歡想為他挑一份禮物。

她的店子在鏡海最大的購物中心半島廣場內,所以她們挑禮物只需要換門面即可。

盛微寧捧著奶茶打趣認真擇選的應歡:“不冷戰了?”

應歡抿唇,明豔臉龐早不復方才的銳氣,慘淡地笑:“都這麼多年了,愛他是習慣,關心他也是習慣。”

盛微寧沉默。

祁寒舟到現在都忘不了應歡的姐姐。

那個美好的少女,一絲不掛死在他懷裡。

別提祁寒舟,縱使是素不相識的她,單憑應妧的照片和她慘死的經歷亦很難忘懷,他不能釋懷難免。

“白月光……”

應歡語氣落寞:“如果她不那麼好,或許我的婚姻能比如今稍微幸福點,可偏偏,她好到使我自慚形穢。”

白月光本身難忘,死去的白月光更刻骨銘心。

對於餘生的祁寒舟而言,應歡永遠比不過應妧。

盛微寧目露憐憫,她振作精神拍拍應歡肩膀,望向專櫃:“你不是想幫祁寒舟選打火機?快看看。”

應歡很快把自己抽離頹廢的情緒,認真打量一圈:“你認為登喜路、百達翡麗哪個好些?貌似寶詩龍也可。”

盛微寧沉吟片刻,視線倏然飄忽著投向都彭。

眼前不自覺浮現幫程晏池點菸的情景。

盛微寧抬步走到專櫃,指腹透過玻璃櫥觸上寶石藍的打火機。

“你喜歡都彭?這是最奢侈的打火機,貴死了。”

應歡讓售貨員把打火機樣品拿出來。

火焰菱紋的機身參考盧浮宮的設計理念,尊貴又典雅。

她眼珠轉了轉,戳戳盛微寧,小聲道:“你是因為誰才喜歡都彭?嗯哼,反正不會是程昱川。”

盛微寧羽睫簌簌,神態自若地回答:“耳濡目染不行?”

“行吧,我相信你的眼光,他確實還沒用過都彭。”

應歡嘀咕:“花了我上萬,死瘸子再不知好歹,我就丟垃圾桶。”

盛微寧忽然記起自己尚未還打火機給程晏池。

應歡的手機急促地響起來。

她附耳接聽,憤慨地拍了下櫃面:“豈有此理!”

打火機還在倉庫沒拿來。

“我助理被人推下樓摔傷。”

應歡叮囑盛微寧:“你替我把打火機拿著,我刷卡了。”

盛微寧回到程家時,恰好遇到程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