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程昱川的那一刻,盛微寧忽然驚覺這半個月缺少他的日子多麼難能可貴。

以前的感受沒這麼鮮明。

自程昱川與沈瑤的感情瀕臨破裂,那些隱藏於時光或多或少的膩味便盡數反彈。

程昱川拖著行李箱從車庫慢步走出來,鼻樑架著一副墨鏡,看見盛微寧,眉頭挑了挑:“做完兼職了?”

盛微寧笑著回答:“應歡的自主品牌開張,我去觀摩下。”

聞言,程昱川頗為輕蔑:“不得老公喜歡的女人也只能每天翻新花樣聊以安慰了,祁寒舟從不喜歡她,不知道她有什麼可得意的。”

盛微寧很反感程昱川非議應歡的不屑腔調,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願意聽任何不明真相之人的誹謗。

“你提前回來怎麼不說一聲?爺爺還以為你要過兩天,德州的專案順利嗎?”

盛微寧以未婚妻人設提問,語氣保持恰到好處的溫和,不顯親近也不過分疏遠,以前亦是這調調。

可程昱川聽進耳朵卻萌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他們是夫妻,丈夫遠行出差,而妻子留在家中翹首企盼。

不知出於何種心理,他定睛端詳盛微寧。

盛微寧清麗的臉龐覆著薄薄笑意,言談還算溫雅從容。

“專案敲定當然得回國,國外的西餐難吃死。”

程昱川懶洋洋吐槽,臉上的墨鏡依舊沒摘。

“容媽今晚大概會做很多你愛吃的菜。”

盛微寧瞥了程昱川兩眼,發現他和程晏池沒幾分相似。

雖然屬於難得的帥哥,顏值終究稍遜程晏池一籌。

走到雕花大門一側,盛微寧看到傭人出來接附近超市送來的大量菜果,失笑:“容媽是順風耳嗎?你人還沒到家,她就把菜準備好了。”

“原先還打算給她們驚喜,大概聽見了風聲。”

程昱川不無得意:“我工作完成得出色,她們肯定為我感到開心,慶功宴也理所應當。”

盛微寧彎了彎唇,就程昱川這段位,再過五年也鬥不贏程晏池。

環境造就人的性格,性格又決定自我的認知能力。

等走進家門,盛微寧才知道自己猜錯了。

肖若萍的三個侄孫來程家做客,滿屋子都是歡脫的腳步聲,連憨憨也被當成毛球拋來拋去。

盛微寧換了鞋,不露痕跡逡巡四周。

程晏池似乎去了鄰市談事,一天沒見到人。

“昱川,你回來了?”

肖若萍大喜過望:“怎麼不打個電話,我好接機。”

“想給你們驚喜,看來真是驚喜。”

“身體還好嗎?”程昱川隨手將行李箱交給傭人,取下墨鏡:“我特意從德州帶了您愛喝的花旗參。”

“出去一趟,我兒子居然比以前更懂事了。”

肖若萍面露欣慰:“你爺爺說的不錯,是該多錘鍊。”

肖家的熊孩子曉得盛微寧不討喜歡也不打招呼,她溫和地笑了笑就準備上樓。

“盛小姐,容媽在廚房做咖哩牛雜,秘製的咖哩汁,她總調不出正宗味道,您能不能過去指點下?”

盛微寧止步:“現在?”

“牛雜都要下鍋了,就等您的咖哩汁。”

盛微寧把包放矮櫃上:“那行。”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記憶截止於父母雙亡。

盛微寧到曹家以後就開始學著做飯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