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沒得到程晏池的回答。

盛微寧睜眼,餘光捕捉到他拿煙的畫面。

她轉過頭,程晏池削薄的唇斜銜著一根菸,側臉稜角分明。

戴眼鏡的男人顯得斯文,斯文的男人抽菸又格外與眾不同。

盛微寧笑笑,忽然伸手向儀表盤順了打火機在手。

都彭打火機的製造工藝非常精緻,握在手心溫潤如玉。

“點個火。”他頤指氣使。

盛微寧的拇指嫻熟撬開彈蓋,搖擺不定的火焰綻放於潔白指腹。

程晏池緩慢側身,叼著煙,漫不經意靠向盛微寧。

眼見就要點著,盛微寧眸波盪漾,輕輕嗤笑,又把彈蓋撥下來。

搖擺不定的火苗瞬間漫滅。

程晏池神情寡淡,毫無被捉弄的懊惱,咬著煙斜睨盛微寧。

“玩到我頭上,你皮癢了?”

盛微寧委屈巴巴皺眉:“人家好怕啊。”

程晏池斂眸,利落頜線沉著流光。

盛微寧托腮盯著他看了兩眼,又悄悄把打火機湊過去。

車子途徑一座旋轉摩天輪,絢爛的燈影傾灑車廂。

女生的指節白嫩細膩,泛著柔潤光澤。

程晏池不由分神,心念忽動,瞥了眼旁邊。

視線裡,盛微寧臉龐被暖氣烘得像只鮮嫩多汁的蜜桃。

她挑著嘴角瞅他,秋瞳宛若氤氳薄薄的水霧,倒影著漫天炫美霓虹。

浮光掠影,聲色迷瀅。

思緒情不自禁恍惚了瞬息,程晏池腦海倏然重現埃菲爾鐵塔的情形。

心尖驀地像被什麼纏繞,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迅疾延伸至四肢百骸。

“程先生,你走神了,注意開車,我曉得我長得好看,你也收斂下,”

揶揄的低笑拉回程晏池遊離的思維,他淡淡地掃了盛微寧一眼。

“我如果真收斂,你就要哭了。”

“可你如果不收斂,我怕我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