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都和那條狗形影不離,我以為你很喜歡做它的同類。”

盛微寧語塞,懶得再回嘴,捂著急跳的胸口看向窗外流逝的彩色線條。

程晏池的答案挺任性,但符合他的為人處世,畢竟不可能顧忌程家。

正因太隨性,應該不算是衝著他們情分去的。

她的反駁好像也只是不甘示弱罷了。

盛微寧兀自沉浸在紛亂的思緒。

另一側的男人瞥了眼後視鏡,眸色深邃,彷彿濃厚的暮色籠罩。

*

賀章等人護送程晏池與盛微寧連夜抵達酒店。

天色已然逼近破曉,盛微寧緊繃的神經在回到巴黎後終於鬆懈。

程晏池疾步進門,她不經意掃視他的襯衣,秀眉不露痕跡攏起。

兵荒馬亂過了大半夜,程晏池將自己扔進沙發,抬手抹了把臉。

“程先生,我們是不是要快點回鏡海?”

程晏池習慣性地咬了根菸在嘴上:“今天還有個專案落實,明天。”

“您有沒有受傷……”賀章詫異地看著程晏池左胳膊:“傷口崩裂了。”

程晏池漠漠斜睨一眼,並沒放心裡。

手臂前兩晚中槍,傷處未復原又折騰了這麼久,肯定會繃的。

“肖家那邊怎麼樣了?”

“明天就動手。”

程晏池勾起唇,眼底蓄著凜冽寒涼。

房門忽然被叩響,賀章開了門。

盛微寧端著托盤款步走進來。

空氣裡隱隱徘徊食物的誘人香氣。

賀章識趣地帶上門離開。

程晏池神情寡淡,雙腿交疊坐著,周身環繞青白的煙霧。

盛微寧不聲不響放下托盤。

托盤內除了一碗小餛飩,就是些醫療用品。

她垂眸,程晏池胳膊那塊布料幾乎被血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