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昨天陪肖若萍去民宿旅遊,回來的路上遭遇了綁票。

綁匪只要求程肖兩家出贖金,沈家迄今為止都沒收到勒索電話。

程昱川派了人去那一帶搜尋沈瑤的下落,一直沒得到訊息。

一邊是女朋友一邊是自己最親近的老媽,程昱川分身乏術,快煩死了。

盛微寧目光閃爍,嘴角弧度淺薄,一時沒介面。

程昱川不悅地瞪她:“怎麼不吱聲?是不是心裡竊喜瑤瑤生死未卜?”

盛微寧自嘲地笑了笑:“我就算安慰你,你也會這麼想,還不如不說。”

程昱川莫名一噎,居然覺得盛微寧這話沒半點毛病,可還是想找茬。

“你影射我不可理喻經常刁難你?”

盛微寧暗道小少爺難伺候,賠著笑:“我沒有,渴嗎?我去給你倒水。”

程昱川不置可否,身子卻已經往沙發背靠,臉上依舊繃得很緊。

程晏池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盛微寧遞給程昱川水杯。

程昱川二世祖似的坐著,極其自如去接那杯水。

兩個人畢竟同一屋簷生活數年,乍一看,挺有默契。

程晏池的眸色深了深,菲薄的唇角忽而勾上冰冷嘲諷的微弧。

盛微寧背對著書房,突然隱約察覺到一道凌厲的視線釘在脊骨。

她稍愣,轉眸瞥到程晏池閒庭信步近前,身姿挺拔,面龐相當寒漠。

盛微寧早就習慣程晏池這情態了,點點頭,重新折返沙發落座。

程昱川擔心肖若萍的安危,哪怕不忿程建雄對程晏池的信任也沒發作。

程建雄杵著手杖出了書房。

程昱川急忙起身,迫不及待詢問:“爺爺,您什麼時候救我媽?”

程建雄眉間堆疊的褶皺很明顯,沉吟片刻,緩慢道:“只要綁匪再打電話來,我們就配合警方展開營救行動,至於誰送贖金……”

他抬眸環顧眾人,下意識看向氣度不凡的程晏池。

程晏池懶懶對上程建雄的雙眼,似笑非笑,眼底瀰漫涼薄。

程昱川讀懂了程建雄的眼神,眉心瞬時壓沉,搶先道:“我送!”

縱使程晏池自告奮勇,他也不可能安心把肖若萍的命交給他。

程建雄瞳眸閃了閃,思索一會兒,又凝定盛微寧:“阿寧,你陪昱川,他毛手毛腳,我不放心。”

程晏池徐徐抬起眼,雙手抄袋,鏡片後的深瞳不著痕跡掠過暗芒。

盛微寧睫毛垂落,怔然過後很快點頭。

程昱川瞅著盛微寧淡靜的側臉不屑撇嘴:“不是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兒,綁匪窮兇極惡,屆時你嚇哭了我可沒空管你。”

盛微寧微微一笑:“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救伯母更要緊。”

*

程家人提心吊膽等了大半天,始終沒接到綁匪電話。

綁匪明言,一旦發現警方的人插手,肖若萍會立刻被撕票。

深夜,盛微寧回到臥室。

洗完澡,她隨手扯了條浴巾裹住自己的身體。

沒走出兩步,她便驚覺得房間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