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麼才能對付程晏池?

這個問題,程昱川站在陽光房連續抽了三根菸都沒找出答案。

程建雄明擺著用產業補償程晏池,除非他又犯下讓家族蒙羞的錯事,否則不可能離開鏡海。

程晏池留下來,染指恆遠是小,但他肯定會對付肖若萍。

身為人子,他保護自己的母親責無旁貸。

“盛小姐。”

傭人的呼喚倏然拉回程昱川的思緒,他撣掉菸灰,閒適抬眸。

夜色乾淨,繞過噴泉池走來的女生步態優美,面目氤氳開夢幻的晶瑩。

盛微寧也看到了程昱川,微微一笑:“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

程昱川緩緩掀起眼皮,態度冷淡,隨口問:“你不也剛回來?”

盛微寧笑容溫柔:“盛悅最近的情況有點好轉,我就抽空陪了陪她。”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

經過會所的驚險,盛微寧對程昱川又多留了心眼。

這次聽見盛悅的名字,程昱川眼眸輕閃,忽地沉默了。

那次盛悅被肖若萍派人鎖進黑漆漆的儲物間。

他忙著哄沈瑤開心,根本不顧盛微寧的央求把她轟了出去。

後來才知道盛悅差點被炸雷嚇傻。

是挺可憐的,畢竟得了那種病。

如果盛微寧不這麼難纏,或許程昱川還願意多資助幾個錢。

盛微寧良久沒等到程昱川出聲,她抬步準備走人。

“盛微寧,”程昱川側身,冷不丁叫住她:“你到底要怎樣才能解除婚約?”

盛微寧聞言不由覺得好笑。

頭腦簡單從小泡在蜜罐裡的二少爺好像至今都不明白她的處境。

“這是爺爺的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不忍心爺爺失望。”

盛微寧就是這種人,哪怕表達著自己的迫不得已,還得加點真情籌碼。

“程家助養我們姐妹這麼多年,我能回報爺爺的微乎其微,既然好不容易能有一件事讓他稍微感到欣慰,我也不想不知好歹。”

盛微寧的半邊面頰被花影遮擋,她低著頭,看不清眼底藏匿的情緒:“所以,我把解除婚約的決定權交你手上。”

話說得很動聽,可如今並非解除婚約的最佳時機。

隨著程晏池的迴歸,程家的內鬥只會更厲害。

無論如何,她得熬完剩下的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