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興城,知府衙門,王安果真將嘉興城內所有的富戶和商賈集合了起來。

此時知府衙門的大堂內已經炸開了鍋,數十名本地鄉紳、富戶和商賈吵吵嚷嚷。

“我們都來這麼長時間了,知府大人為何還沒有現身?”

“是啊,我還沒吃飯就被喊來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何!”

“你還不錯,我那剛剛納的小妾,才嚐了一次就被衙役從被窩裡拎出來了,我找誰說理去?”

“聽說淮河決堤了,知府大人是不是為了此事找我們呢?”

“切,淮河決堤與我們有何相干?”

“肯定是要徵錢糧賑災,官府向來都是這般作為的。”

“大家也不要亂猜了,這些年王大人的為人怎麼樣,大家都清楚,他會這麼做嗎?打死我也不相信。”

“我是說萬一,真是如此,我希望大家同心協力,全部牴觸,不要答應他。”

“好、好、好,就這麼辦!”

大家紛紛響應,打算一致拒絕,看看王知府能將他們如何。

“沈大官人到!”

這時,衙役站在門外喊了一聲,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沈佑作為一名商賈,坐擁千畝良田、千畝茶園、經營貨棧,而且還壟斷了官鹽,是嘉興城數一數二的大商賈。

如今又開始經營酒樓生意,據說他的酒樓生意特別好,許多飯莊都從他那裡進酒,財源廣進,更加超出了他們許多,眾人無不羨慕嫉妒恨。

眾人看到沈佑帶著一名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走了進來,紛紛上前打招呼。

沈佑一一點頭致意,而腳步則不停,徑直走到一名面白無鬚,身體肥胖的中年人面前。

“顧會長早來了!”

此人就是嘉興商會的會長顧聰,生意遍佈兩府一州,絕對算得上是嘉興首富了。

“沈大官人太客氣了,聽說你做起了酒樓生意,把我的酒莊生意都搶走了?”

顧聰陰沉著臉,毫不客氣的對沈佑說道。

看著顧聰,沈佑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冷聲說道:“顧會長此言差矣。”

“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熙熙攘攘皆為利去,天下生意天下人做之,酒樓生意並不是只能你顧家可以做。”

“我沈某人一沒有將酒樓開到你家門口,二沒有上門搶你家主顧,你的生意不好不找找自身的原因,反而在這裡指責我,真是豈有此理!”

“你………………”

顧聰臉色大變,粗壯的手指指著沈佑,臉色漲紅。

沈佑的話沒錯,開酒樓各憑本事,沈家的酒樓生意好,說明沈家的酒好,而顧家的酒卻一直都是老樣子,就連顧聰自己都喝膩了。

突然,顧聰大笑起來,對沈佑說道:“沈大官人說的極是,是我顧某人猛浪了,還請不要見怪。”

“等見完知府大人,我顧某做東,在沈家酒樓請各位赴宴,大家一定要到,沈大官人更不能缺席喲!”

沈佑不知道顧聰打的什麼主意,不過既然顧聰道歉了,沈佑也沒必要再揪著不放了,遂答應了下來。

“大老爺到!”

這時,師爺陪著邁著四方步的王安走了進來。

“見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