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周徹底恢復了平靜,被落下的覓月才漸漸醒過神來。

姑娘會騎馬也就算了,怎麼連碎玉那丫頭也會,她是在做夢嗎?

而羅嬤嬤此時也走了出來,見覓月神色木訥的站著不動,她不由奇怪的走了過來,「覓月,你站在這做什麼?姑娘呢?碎玉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嬤嬤,你知道姑娘會騎馬麼?」覓月愣愣的看著羅嬤嬤道。

羅嬤嬤搖了搖頭。

「那碎玉呢?」覓月又問。

看著覓月愣愣的表情,羅嬤嬤忍不住一笑,她道,「覓月,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嬤嬤,奴婢從小在姑娘跟前伺候,可是,卻從不知道姑娘她竟然會騎馬!」一想到剛剛姑娘駕著白馬飛奔出去的模樣,覓月就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地跳。

還有碎玉,碎玉不是從鄉下莊子裡選上來的麼?她竟然也會騎馬!

看著覓月瞪著眼睛一臉震驚的模樣,羅嬤嬤忍不住下巴一昂,她驕傲的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二公子九歲就會騎馬了!咱們老侯爺可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姑娘作為老侯爺的嫡親孫女,會騎馬算什麼!」

覓月看著羅嬤嬤驕傲又堅定的眼神,她抿了抿唇角,心想,或許當真是她太大驚小怪了。

而此時,營地外的草原上早已三三兩兩聚滿了姑娘。

都是被養在後宅深閨裡的姑娘,除了被長輩帶著去別家赴宴外,平素,她們都極難踏出分割前院與後宅的垂花門,這次秋狩更是她們第一次離家這麼遠,不管是外邊一望無際的草原,還是白色的帳篷,對她們來說都是極其新鮮的事,而更讓她們高興的事,因為是秋狩,長輩們對她們的管束也沒有在京城那麼嚴格。

是以,一大早,用過早膳後她們便紛紛領著丫鬟外出透氣了。

相熟一些的姑娘更是聚在一起說起了悄悄話。

反正四周有左翊衛巡視,安全的很。

而吏部尚書家的史三姑娘因為前幾日的小插曲,與兵部侍郎家的孫姑娘越發熟稔了起來。

於是,這日一大早,孫姑娘便去了史三姑娘的帳篷邀請她一起出去散步,念在前幾日孫家姑娘邀請她去孫家的營地紮營的份上,史三姑娘也很給面子的答應了下來。

用過早膳後,兩人便領著丫鬟去外邊的草原上散心了,一路上不少姑娘過來同史三姑娘過來打招呼,可是,無論誰來搭話,史三姑娘都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她還記著前幾日紮營的時候,這些人袖手旁觀的樣子。

不過,好在孫姑娘是個活絡的,有她在中間調和,氣氛總不算太尷尬。

「對了,你們猜我今天早上起來看到誰呢?」這時,忽地有個姑娘笑著出聲道。

「廖姑娘,你這麼激動……該不會是哪個年輕俊俏的左翊衛吧!」有姑娘打趣似的回應她這話道。

這姑娘話音一落,周圍立時響起一片鬨笑聲。

「你!你混說什麼!我才沒有了,我今個撞見的人是定國公府的陸二公子,他牽了一匹白馬,他還朝我笑了!」姓廖的姑娘得意洋洋的對著眾人道。

她話音才落,眾人還沒來得及接話,一道尖銳的聲音便驟地響了起來。

「胡說八道!」說話的正是史三姑娘,她呵斥完廖姑娘尤嫌不夠,頓了一下後接著又道,「你也不看看你長什麼樣,就你這樣的,連給陸二公子提鞋也不配,還陸二公子朝你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純屬痴心妄想!」

史三姑娘這話一落音,眾人瞬間又鬨笑了起來。

其實更有人尖笑著附和道,「可不就是痴心妄想!陸二公子住在獵宮,她們廖家的營地又在角落邊,她說早

上在她家營地那看到陸二公子,依我看,廖姑娘八在是魔怔了!」

「哈哈哈……」

聽完這話,眾人又鬨笑了起來。

「我沒說謊,我真的看到陸二公子了!我身邊的丫鬟可以作證的!」被這麼多人取笑,廖姑娘一張臉漲得通紅,可饒是如此,她仍舊不肯放棄的給自己辯護道。

「是是是,我家姑娘沒有撒謊,今天早上,奴婢和姑娘確實看到陸二公子從咱們的帳篷邊走了過去。」廖姑娘的丫鬟也連忙跳出來替自家姑娘作證道。

可即便如此,她們迎來的仍舊是眾人毫不留情的譏諷聲。

「廖姑娘,痴心妄想是一種病,有病得治。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娘認識幾個醫術極好的大夫,我可以讓我娘將他們介紹給你!」..

「哈哈哈……」

「你!你們,你們!」到底只是十四五歲的年紀,被這麼多人當面如此奚落,饒是廖姑娘涵養再好,這會也撐不住氣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