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條出路,甚至能說是最好的一條路!”

外海那麼廣大,朱濆只要有本事,他可以盡情的去遨遊。其發展空間可比內海運輸還廣的多,雖然這個時代的中國對外海貿還根本就沒能發展起來。

同時呢,他還能對內對那些看他不順眼的‘競爭對手們’大大賣一波好出去!

用最簡單的話語來說,閩地每年的內海海運份額就那麼多,雖然總額度一直有在增長,但這個速度是很緩慢的。至少是遠比不上朱濆船幫的發展速度。

在一干的既得利益者們的眼中,忽然插隊進來的朱濆船幫可不就是一個來搶食的麼?

朱濆要是沒有官面上的庇護,那些既得利益者怕已經要對他下手了。

哪怕現在的朱濆已經有了官面上的照應,那私下裡肯定也會遇到很多很多的小磕絆的。

當然,趙亮是不需要理會這個的,那都是朱濆需要面對的事兒。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麼,朱濆需要有這個覺悟。

現在就來說這個內海的遊戲模式,在蛋糕無法迅速做大的情況下,忽然的插進來一個搶食的,一干老前輩如果不想繼續的損失下去,又沒辦法徹底的將新來的搶食者給掐死,那唯一的辦法就是限制搶食者的生長發育空間。

這也就是趙亮前頭所說的紅線。

可朱濆這個搶食者要是突然間轉移注意力向南洋去了,在瓜分蛋糕的聚餐中,只保持著一個適當的份量,這身上的壓力可不就立馬就小很多了?

沒人會繼續跟這樣的一個存在不對付的不是?

甚至在南洋貿易上他還能跟閩地的一些大海商們交換利益,閩地始終是有對外海貿的傳統的,這樣一來他自身的活動空間就更能擴大許多……

“紅單船以粵東順德陳村所製為第一。最大型號可載重五千擔,號50萬大,每艘造價約三千兩上下,可載炮二三十門。如果都裝載千斤及更大之銅鐵炮, 一船所需銀兩恐不下三四萬兩。更重要的是,無論是船還是炮,都需要等!”

朱濆看到趙亮提及南洋時候的振奮,忙為他潑一潑冷水降降溫。

紅單船他是有,火炮他也能買進來,可要想徹底的武裝一艘紅單船,那所需銀兩可就比單單製造一艘紅單船大的太多太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時間是等候,尤其是炮,你再強再大的關係也不能紅果果的亮出來不是?想要到位那必須等很長時間。

紅單船上的大炮又都是千斤甚至是兩千斤起的重炮,威力巨大,遠不是福船、鳥船所配的小炮那般容易鑄造。為了保質保量,他甚至都還需要向澳門的洋人下單……

“那也要搞。”趙亮大手一揮,銀子算個屁。

“你就放心的去施展,銀子不夠了只管來說。”

趙亮的口氣不是一般的大,可朱濆知道眼前這位真的是不缺銀子。在他的想象力,自己只憑著他趙大爺的面子就能賺那麼多,趙大爺自己本身又能賺多少呢?

“但是有一點,我只要真正的好貨。日後海船放出去,它可以被風浪打翻,也能被優勢海盜給圍攻打下,但它絕不能自爆自沉,我花那麼多的銀子絕不能買一船的爛渣。”

這造船購炮明顯是一大有油水的勾當,趙亮不介意朱濆在其中撈一點小好處,但朱濆絕不能那他當鬼來糊弄。

“這事兒您放心。朱某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做事規矩,有分寸。”他這麼可能得罪了這位趙大爺呢,人家是什麼身份,一句話就能把他打成汪洋大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