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功成身退,攜美還京(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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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響,妙玉睜開緊閉的美眸,沒有去看賈瑜,而是看向邢岫煙,輕嘆道:“自從你一個月前離開,我便以為你我二人此生再無相見之日了。”
邢岫煙問道:“姐姐,最近可有人再來擾你的清淨了?”
“那位縣太爺前段時間來了一次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你知道的,他以往隔三差五就來,這位便是賈公子吧?”
賈瑜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個塵緣未了,不潔不空的俏尼姑,若真心皈依佛門,又何必留下這三千煩惱絲?他之前看解讀,有觀點認為她表面孤僻清冷,實則內心火熱悶騷,原著裡賈寶玉一個“檻內人”就讓她芳心暗許。
“正是在下。”
妙玉看了他兩眼,請二人坐了,從櫃子裡取來蟠虯竹根茶器和綠玉斗,叫悟慈的小尼姑從外面提進來一隻冒著熱氣的小銅壺,放在桌子上後就出去了。
“敝庵簡陋,貧尼除了一杯清茗,別無招待之物,算是略謝過些公子的護佑之恩,此水乃是紅梅花上的積雪所溶,說起來,貧尼很喜歡公子所作的那首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賈瑜接過綠玉斗,說道:“你是煙兒的好朋友,對她還有恩德,有此機會,我焉有不盡心圖報之理?”
邢岫煙勸道:“姐姐,你不如跟我一起進京,寧國府裡有一處虛位以待的清淨之地,名叫寂照庵,你若是繼續留下來,那些人即便一時不敢奈你如何,也不會一世不敢奈你如何,你我姐妹以後日夜相守,不強勝分隔兩地,天各一方?姐姐,你便依了妹妹的意吧。”
她們二人在玄墓山做了十餘年的鄰居,這期間,她們互相陪伴,可以說是貧賤之交,妙玉教邢岫煙讀書認字,彼此又有了些師生之義。
前段時間,邢岫煙哀求賈瑜允許她進京時把妙玉也帶著,說她要是留下來早晚落會不到什麼好,賈瑜自無不可,於是便有了今天登門拜訪這一舉動。
當今很多大戶人家中都會有尼姑庵,請幾個尼姑進去常駐,日夜給家裡的主子們誦經祈福,榮國府和寧國府也不例外,前者叫櫳翠庵,後者叫寂照庵,它位於府邸東北角,由五座屋舍組成,這名字是賈瑜新起的,取自“感而遂通,寂靜找鑑。”
許是做的虧心事太多,怕被鬼敲門,賈珍那廝在裡面放了四個老尼姑,為自己誦經祈福,好以此消災解難,賈瑜入主寧國府後,直接把她們夥同那些下人一併給送走了。
秦鍾之前找過賈瑜,央求他同意智慧兒住進去,但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讓她住進去,你們倆豈不是要天天在裡面鬼混?再者說了,我跟你很熟嗎?
見妙玉看向自己,賈瑜點了點頭,她沉吟了一小會兒,方才開口道:“那貧尼以後就要仰仗公子了。”
在她看來,這是個再好不過的去處,背靠大樹,以後沒人再敢來騷擾自己,還能和好朋友時常見面,何樂而不為呢?
賈瑜飲盡綠玉斗中的溫茶,起身道:“我將在此地停留一夜,明日上午啟程,屆時會來接你,告辭了。”
“公子留步。”
賈瑜轉過身,妙玉自嘲道:“說出來不怕公子笑話,貧尼雖然是出家人,但依然很喜愛詩詞歌賦,特別是公子作的那些,每一首都倒背如流,貧尼想厚顏求詩詞一首,不知道公子可否了了貧尼這樁心願?”
“有何不可?請筆墨紙硯。”
妙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二人帶到後堂的臥房,賈瑜走到書案邊,提筆在宣紙上寫下了一首七言絕句。
他寫完後把細毛筆擱在筆架上,牽著邢岫煙的柔荑飄然離去。
妙玉捧起詩稿,只見上面寫著:
“題蟠香寺。”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許久之後,臥房裡傳來一道嘆息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