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答應你了,必不會再犯。”

賈瑜嘆道:“二嫂子,以後若實在缺銀子使,找老太太或者找我都可以,我雖然也不富裕,但給你買一套首飾頭面還是沒問題的,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嫂子,對我又一直很好,能幫你我肯定會幫你。”

賈母笑道:“你東府還有好幾十萬兩的銀子,這要算是不富裕,那我們西府不就成破落戶了?”

王熙鳳見沒鬧出人命,心裡鬆快了不少,輕笑道:“那以後嫂子我就得仰仗二弟的腰子了。”

賈瑜點點頭,來到門外對親兵吩咐道:“去把他家那個傻兒子一併帶過來,捆好了關到柴房裡。”

說完又走到院門口,喊來一個婆子,讓她帶路去柴房,那婆子盯著變成豬頭的來旺兩口子猛瞧,連忙照做了。

回到屋裡,賈瑜對鴛鴦吩咐道:“明天公佈全府,說來旺兩口子利用職務之便,屢次貪墨,被老太太和我革職趕去城外田莊種地去了。”

鴛鴦連連點頭,賈瑜又對賈母拱手道:“老太太,明天我會請璉二哥抄了來旺的家,他們是西府的家生子,所有的資產都歸西府所有,時間不等人,我還要去中司大牢看看,就先告辭了。”

賈母勸道:“你打發你的親兵去不就可以了,你到現在還沒用晚飯吧?別餓壞了身子。”

賈瑜笑道:“一頓兩頓不吃餓不死人,事關家族大事,不可耽擱,明天必會有人來找您求情,您不必作難,只說由我這個族長乾綱獨斷,讓他們儘管來找我,您老也不必怪責二嫂子,她這麼多年累死累活的伺候一大家子非常的不容易,這個家離開誰都行,就是不能離不開她。”

見他離開後,賈母對王熙鳳感慨道:“你以後要多聽他的話,不要再出這種事讓他作難了,這樣一心一意為你著想的兄弟去哪裡找喲。”

......

賈璜很是焦急,連夜找到賈珩等人商量對策,賈珩叫道:“璜大哥,賈芹那小***必扛不了,肯定把我們給供出來,現在與其在這裡慌亂,不如去求那賈瑜,求他看在大家都姓賈的份上,只拿那三個小***抵罪!”

賈菖和賈芹關係最好,見賈珩落井下石,鼓起勇氣反駁道:“憑什麼,可是你和璜大叔讓他們去做的。”

賈珩“誒”了一聲,擼起袖子,朝賈菖逼來,嘴裡罵道:“小***,這裡有你說話的份?二爺我現在就來教教你什麼叫長幼尊卑!”

賈菖嚇得連連後退,賈璜喝道:“都什麼時候了,還窩裡橫,我跟你們說,大家現在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真要壞了事哪個都跑不了,我聽說那賈瑜很聽西府二老爺的話,不如我們明天去求他,然後再去求老太太,我不相信她們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朝自家人下手。”

賈菱大叫道:“璜大叔說得對,侄兒現在就和菖哥兒去皇城司大牢打探打探情況,璜大叔,給侄兒點銀子,侄兒好上下打點一番,二十兩就夠。”

“你打點個屁,哪個認識你!敲詐勒索到我頭上來了,一個子都沒有,趕緊給老子滾去看看,不然我打斷你們的腿!”

賈菱和賈菖連忙跑了。

皇城司,中司大牢。

賈瑜進來的時候,司獄正在招呼手下給早已尿了褲子的賈芹、賈藻和賈芝三人上刑。

賈芹他們被綁在床上,旁邊還放著一堆沙袋,這是皇城司裡很常見的一種逼供刑具,俗稱“面口袋”,讓犯人平躺在硬木板上,捆好四肢,不停往他的胸口和肚子上放裝滿沙子的面口袋,持續的增壓會讓犯人呼吸越來越困難,直到把犯人的胸骨壓碎,甚至還能把犯人的內臟從嘴裡給擠出來。

省力不說,成本還低,效果也不差,犯人們往往見到這個刑具就招了。

見賈瑜進來,他們三人哭天搶地的哀嚎起來,賈芹哭喊道:“族長!救我們一救,我們知道錯了!”

賈藻和賈芝也紛紛哭了起來,賈瑜冷聲道:“招的話少受點罪,不然這牢裡有上百種刑具等著你們,我倒是想看看你們能堅持多久。”

見賈芹不說話,司獄一揮手,兩個小牢子走上前,提起沙袋在他的肚子和胸口上各放了一個,賈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拼命的掙扎,嘴裡直喊:“我招!我招!”

很快,賈芹就把幕後煮屎賈璜給供了出來,當然還有賈珩、賈琛、賈瓊、賈菖和賈。

賈璜在賈珍和賈璉面前很有體面,他的妻子人稱璜大奶奶,時常去寧榮兩府給尤氏和王熙鳳請安,尤氏和王熙鳳被她哄的開心,時常拿銀子和一些貴重物品資助他們。

因此他們在其他六房所有子弟裡是混的最好的,也是和寧榮兩府最親近的,賈珩等人遠不及他,所以把他當做領頭羊,賈璜藉著寧榮兩府的腰子在外面放高利貸,他們就在他手底下狼狽為女幹,為虎作倀。

賈芹和賈璜的關係最近,賈璜很信任他,所以賈芹自然而然的成為了賈璜手底下頭號走狗,這叔侄兩壞事幹盡,那八條人命全是他們兩一手造成的。

從賈芹的招供的內容來看,賈瑜準備把賈璜和賈芹這兩個首惡交由萬年縣縣衙處理,那小女孩到底是死於賈藻和賈芝之手,他們倆同樣交給萬年縣縣衙,剩下的賈珩、賈琛、賈瓊三人革出族譜,和賈菖、賈菱兩人一起各打三十大板,送到城外的田莊種十年的地。

賈芹三人簽字畫押後,賈瑜對司獄道:“本官現在帶人把那個賈璜抓回來,審完後同樣讓他簽字畫押,明天和這三人一起送到萬年縣縣衙,交給萬年縣縣令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