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厚著臉皮又問了一遍嬴政,說道:“陛下,奴婢自知寫的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還請陛下不要失望,奴婢定會勤加練習的。”

說完,季明握緊拳頭,緊張的等著嬴政開口。

嬴政並沒有說什麼,又看了兩眼,然後抬頭看了眼李水。

李水立馬會意,上前從嬴政手裡接過來季明寫的字。

李信立馬湊了過來。

李水笑了笑說道:“季明確實有進步空間,這進步空間挺大的。”

季明聽不懂李水在說什麼,但感覺他話裡話外陰陽怪氣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李信雖然認識的字不多,但是基本的還是知道的,看完季明寫的字,李信和李水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李信調侃道:“季公公果然好手筆,我看了也是自愧不如啊。”

季明搞不明白他們在嘲笑什麼,自己平時每每寫完,都會拿著自己寫的和字帖來做對比。

即便寫的沒有那麼好,也不至於很差吧,差就算了,更不至於讓你們接連嘲諷吧。

有些醉意的淳于越完全聽不出李信是在嘲諷季明,還以為是真心誇讚。

淳于越笑道:“我就說嘛,只要有恆心,有上進心,什麼事都能做成。”

“季明都不僅能識字,還能寫字了。”

說完,淳于越扭頭看了眼李信,說道:“你但凡有點上進心,此時也不會僅僅是個武將了。”

李信撇撇嘴,沒搭理淳于越,什麼事都能扯到這上邊。

李信心想:竟然拿季明跟我做對比,先不說他身份配不配,就憑他今天寫的字,也與我相差甚遠,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

若是聽了你的話,估計現在不僅做不成儒學大家,甚至這武將的身份也沒了。

還很有可能與季明成為同一類人。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了,即便身為姐丈的淳于越同意,自己的親姐也是不會同意的。

季明低著頭,臉漲得通紅,已經想把淳于越的嘴堵上了。

淳于博士,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季明都能識字寫字了。

我季明怎麼了,為什麼要把我單拎出來做舉例,感覺真的很奇怪。

季明本以為自己和大家一樣,都是伺候陛下的人,唯一不同的是自己伺候陛下日常起居,其他大臣伺候陛下治國理政。

現在淳于越把自己單拎出來,完全就是沒把自己放在與他們一樣的層面上。

都是伺候陛下的,有必要這麼區別對待嗎?

本來還沒什麼,你淳于越這麼一說,讓其他人怎麼看我,即便忘記了我受過宮刑的人,此時也得想起來我不是個正常人。

我伺候陛下這麼勤勤懇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什麼總是針對我?

季明心裡冷哼一聲,你們呀,就是欺軟怕硬。

若是趙府令在的話,你們敢這麼說他一句麼?

怎麼到了我這,就開始連連對我嘲諷舉例了?

想到這,季明突然覺得槐穀子沒那麼痛恨了。

畢竟槐穀子是設計扳倒趙高的主謀。

想比其他人欺軟怕硬,槐穀子不畏強權,這點季明還是很欣賞的。

季明扭頭對李水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