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入了他人的地盤,不似之前那般順風順水,只不過是一個眨眼,君冥便是將那個小和尚給跟丟了。

這裡人聲鼎沸,來來往往,氣息混雜,很快,小和尚那股子淡淡的妖氣也是消失了的。

沈酒辭也是快速的在諸多偏殿中穿梭,方才感應到的那一絲純正的妖氣竟也是轉瞬即逝了的,莫不是自己想錯了?

但是那種感覺來得突然,絕不是異人身上可以散發出來的。

倘若這城中真的出了妖,那此事可就大了去了。

君冥皺緊了眉頭,“師尊,現在怎麼辦?”

沈酒辭微微頷首,“不急,他跑不到哪裡去的。”

忽的沈酒辭捂住自己的胸口單膝跪倒在地,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轉瞬即逝。

君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慌忙上前想要將沈酒辭攙扶起來,“師尊!”

只是君冥的手還沒有觸及到沈酒辭,眼前的沈酒辭便是消失了蹤影,直奔著方才的偏殿而去。

大抵是察覺到雲灼出事兒了吧。

也不知道為何,方才還是人聲鼎沸的廟宇,轉眼之間便是安靜得出奇,三三兩兩的行人也在朝外走。

只剩下一個個的小沙彌不斷的朝著一個方向彙集。

院中那棵高大茂密的姻緣樹被風篩出沙啞的鳳鳴,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遍廟宇,莫名的覺得有些壓抑。

等到沈酒辭趕到偏殿的時候,雲灼還是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只是身側多了一個黑袍白髮的男子。

見到沈酒辭來了,雲灼便是笑著招了招手,但是並沒有迎上去的意思。

“殿下,回來啦?”

雲灼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哪怕是在極力忍受著,沈酒辭也一眼看出,她的身子明明是在顫抖著的,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蝕骨的痛意。

強行壓下身子的不適,沈酒辭微微頷首,“過來。”

可是雲灼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只是伸手指了指身側的白髮男子,“他施了咒,我動不了。”

白髮男子輕輕一笑,只是抱著自己的手,滿是戲謔的看著沈酒辭。

“攝政王殿下,我們總算是見面了。”

沈酒辭總算是認出來了,自己這麼多年一直在找的人這不就在自己的眼前嘛?

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在這個時候遇見,著實是麻煩。

早些年間,所有的異人還是分散著的,不足為懼,他們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俗人。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異人有意識的便是匯聚在了一起,也逐漸顯露出了,狼子野心,終究是不太一樣了的。

那時候開始,沈酒辭便是一直在追查異人身後的人,這樣的聚集定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的。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身後的人行蹤詭秘,自己竟然是一直都沒有抓到了的。

沈酒辭的眸子微微一寒,“放了她。”

可是白髮男子只是輕輕將自己的手搭在了雲灼的後頸之上,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只要他微微用力,雲灼就會死去。

感覺到了身後的寒意,雲灼忍不住發了一個寒戰。

“你的手好冷,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可是白髮男子並沒有理會雲灼的抗議,只是繼續看著眼前的沈酒辭,眼中的笑意幾乎都要溢位來了。

“攝政王殿下這般擔心,倒是讓我覺得難能可貴,你總算是被我抓到了,你也不是那麼無懈可擊的嘛。”

“你想要什麼?”

白髮男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對沈酒辭有些失望。

“你怎麼還是不明白麼……”

見兩人說的話總是讓人聽得雲裡霧裡的,雲灼覺得有些無奈。

她微微皺眉,看著沈酒辭道:“他想要你放手調查這件事兒,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