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用眼角餘光盯著許望的侯封,嘴角微微上揚,語氣平淡的說道:“說吧!”

許望向前走了兩步,小心翼翼的說道:“請右丞屏退左右。”

侯封搖搖頭:“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直說就是了!”

許望愣了一下,旋即說道:“門外那人,乃故魏湣王之子,魏豹!那個女人,則是魏豹的妻子,名為薄姬!”

“哦?”侯封頓時來了興趣,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你是如何得知?他們又是為何從你家中的密道而出?”

許望擦了擦額頭汗水,小聲回答到:“罪官有一女,名負,曾拜師與黃石公名下,略通陰陽之道,相面之術。”

“小女年幼愛顯,時常給鄉鄰看相,沒想到一來二去就有了一點名聲,偶爾有一些外地之人慕名而來。”

“此人登門之後,因出手豪奢,小女略微試探之後,發現他就是昔日魏國王孫!”

“罪官正要回府衙調兵,沒想到右丞就到了……”

許望看著一臉深思的侯封,於是接著說道:“至於家中密道,則是家父生前就修好的,那時候仍處於列國紛爭,所以,不得不防啊!”

聽著許望一臉嚴肅的胡說八道,侯封在心中呲笑。

那密道他進去看過了,挖掘的痕跡很是新鮮,分明是數月之前才挖好的!

只是對方可以辯解,說是近期剛剛翻修。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門外蹲著的,是昔日的魏國王孫!

當日王賁滅魏之後,曾大索全城的漏網之魚!

侯封看了看蹲在門外的魏豹,在心中感嘆,運氣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啊!

“來人啊,將魏豹拿下!”

聞聽此言,魏豹猛然站起,踉踉蹌蹌的衝進縣衙大堂。

就在侯封以為魏豹會試圖劫持自己,便於脫身的時候,只聽得魏豹一聲大吼:“我要告奸,溫邑縣縣令許望結交叛逆,曾在數月前和甲字第一號通緝犯張良秘密會晤!他的女兒也是始皇帝通緝的陰陽家門人!”

魏豹盯著面色惶然的許望,憤憤的想到,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別想活!

許望怒道:“簡直一派胡言!”

他轉身對著侯封躬身行禮:“右丞明見,單不說黃石公是否為陰陽家,只說小女年方十二,且只略通相面之道,怎麼會是陰陽家的門人呢!”

“至於魏豹檢舉罪官與張良私自會晤,更是無稽之談!那個訊息,正是罪官主動放出來的假訊息,就是為了引誘像魏豹這樣的人主動上鉤!”

“你、你!”魏豹吶吶幾句,憤怒的大聲吼道:“他說的是假的,我說的才是真的!”

侯封揮了揮手,幾名技擊士衝進來將魏豹按倒,嚴嚴實實的捆了起來。

侯封看著躬身在側的許望,溫和的笑了笑說道:“許縣令足計多謀,終能擒獲此寮,功勞不小啊!”

許望則再次拱手下拜道:“廷尉右丞明察秋毫,實乃社稷之福啊!”

被按倒在地上不斷掙扎的魏豹則破口大罵:“狗官啊!狗官!你們官官相護!真真是蒼天無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