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臺下的王元在一陣山呼海嘯聲中,依次拉開了三石弓、五石弓,到了拉八石弓的時候,則因為臂展的原因,並沒有將弓全部拉滿。

不過從他舉重若輕的神態來看,他完全有足夠的力量可以拉開八石弓。

“彩!”

內舉不避親的公子袞撫掌喝彩,王威也跟著用力鼓掌起來。

王元將八石弓放下,深呼吸幾口調整狀態後,拿起一石戰弓輕輕拉了兩下,心中的不屑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最初的想法,扶蘇是照顧到王家累世將門的面子,不願意看到他出醜,於是將實戰的戰弓定為一石。

現在看來,為了王氏的榮耀,必須要拿出些真本領了!

而在點將臺上,王威歪著小臉看向扶蘇:“陛下,為何讓我大哥使用一石弓,在家的時候,大哥都是用五石弓練習的!”

扶蘇笑而不語,只是用手揪了揪他頭上的小辮子,公子袞在一旁解釋了一下弓力的重新測量,以及實戰和練習時用的弓並不相同的問題,隨即將王威轟到一邊,和扶蘇耳語起來。

“老臣冒昧的問一句,陛下似乎並沒有臨幸過蕊兒,莫非是她哪裡做的不對,得罪了陛下?”

又來了……扶蘇斜撇一眼,沒有說話,這時候又沒有套套,萬一不小心懷上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生孩子,這不是把她往鬼門關推嗎!

不過,公子袞此言是代表秦人宗室問的,戚蕊兒就是他們推到自己身邊的一個犧牲品,產子後再扶她上位,藉助外戚的力量,重新涉足朝堂。

既然如此,就需要敲打一番了!

扶蘇細目微闔,語氣淡淡的說道:“朕有一事不明,還望宗正告知。”

公子袞躬身上前:“陛下請講。”

扶蘇依然用很平淡的語氣說道:“外臣私窺宮闈之事,不知是何罪啊?”

聞聽此言,公子袞的後背在冬月裡剎那間冒出了一層白毛汗,不僅如此,他的鼻尖和額頭也開始有細汗滲出。

秦國曆代先君都固有的傳統,對於外邦士子總是很寬容,唯獨對於宗室子弟,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的收拾一番。

自季君之亂開始,宗室們的勢力就漸漸從朝堂上退出。

無他,怕死。

所以此刻扶蘇雖然語氣平和,就像是閒談家事,但在公子袞心中,無異於天雷疾電!

“臣、臣……”他嘴唇有些哆嗦,拼命組織著語言。

扶蘇見到效果已經達成,於是擺擺手說道:“公叔這是關心秦之社稷,不為罪,不為罪……”

“朕之所以沒有臨幸戚美人,只是不想李姬之事再度重演罷了。”

公子袞擦掉額頭的汗水,他知道扶蘇所說的李姬,乃是李斯嫡女,十五歲做了扶蘇的正妻,兩年後因為難產母子雙雙離世……

李斯也是因此而恨上了扶蘇,從而倒向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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