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輕巧冕鳳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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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婉!」
洛小婉早就跑開了,更確切地她終於逃走了,徹徹底底離開了,不干涉解沐辰的世界。
可是任憑解沐辰怎麼喊,洛小婉都不去回應他,他急匆匆下樓,不顧膝蓋撕裂一般的疼痛,轉眼間就望見戴著那扎眼的粉鑽,翹首吃著桌前精緻飯菜的楚秋辭,他紅著眼開口問道:「我老婆呢!」
「我不就是你老婆嗎?」
「你放屁!」解沐辰到處找著,家裡的每一個門他都去開啟試探:「洛小婉!小婉!」
楚秋辭面色一冷,低頭吃著自己精心準備的飯菜,她輕言道:「屋裡沒有就是走了唄。」
走了!?
又走了!
解沐辰瞳眸一顫,膝蓋輕軟一般的疼痛捷榮而至,他膝蓋疼得直不起來,彎腰手扶在膝蓋上,大口出著粗氣,腿一點力氣都沒有,抖得厲害,他心生惶恐,疼痛也使得他萬分不安,上一次,一模一樣的感覺回來了。他的胸前像是壓了千萬噸的石頭一般,疼痛,喘不上氣來,又是那一種感覺,再也揮之不去,驟然而來的失力感,膝蓋骨粉碎一般的疼痛他想去掙扎地站起身來,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他額間鬢角逐漸滲出冷汗來他伸手去摸,頭卻是愈來愈昏沉,他滿腦子都是洛小婉與他的模樣,為什麼又逼她,她剛剛丟了孩子,你就這麼著急嗎?再要一個孩子,綁住她嗎?為什麼不聽她的建議,為什麼?解沐辰啊,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解沐辰了吧,他神經過電,徑直摔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今天這批貨很好啊,」幾人望著跟他們一同依靠著牆抽著煙的重樓,撇嘴一笑,便是滿口的混黑:「重樓多大了,該找媳婦兒了不是。」
「不用,」重樓吸了一口煙轉臉笑了起來,他伸手梳了梳板寸頭,相貌依舊是姣好,隻身面上多了些灰燼,沒了之前陽光稚嫩模樣,他繼續言著:「我不大,想多跟著盧哥幾年。」
「別說了!」幾人都在交談之時,也不知道是哪裡的老大過來,打斷了幾人倚靠在牆角的交談,那人滿身傷痕,面板黝黑,嘴裡叼著雪茄,幾人見勢急忙把手裡的煙給掐了,站到了一旁。
那凶神惡煞之人便是傳說中的盧哥了。
「把兄弟們都叫過來,我們被警察盯上了,」那盧哥的眼神滑過每個人的眉眼,沒有任何多餘的停留,繼續言著:「我們的地方讓警察給端了,我們之間有警察的人。」
他緊接著從腰間的腰帶上帶出槍來,順著每個人的頭頂滑過,他掛上保險,對準重樓的眉心,緊緊盯著他的瞳眸,想找出他一絲絲的破綻開來,可是他的眼裡只有平常人的惶恐,甚至說是一點點情緒的波動都沒有,正常人般的牽掛都沒有一般,他緊接著話鋒一轉言著:「我們這裡出了叛徒,我們得去別的地方了,」他眉色一轉,轉眼言道:「重樓去訂機票,我們去東南亞。」
「好嘞,盧哥。」重樓沒有一絲猶豫,他掌心已經出了汗,可是他不能功虧一簣,怕是打頭的盧哥已經對他有了戒心了。
深夜,「要是我們抓到人,卻找不到貨物,那豈不是死無對證,更何況是那老奸巨猾的人。」帶重樓進門的人跟重樓交談著。
重樓道:「他信不過我了。」
「我能讓他信任你,」那人代號老龍,他言著,直勾勾盯著重樓半信半疑的瞳眸,緊接著從衣服口袋裡取出二指寬的塑封袋,裡面包著白色的粉末,他把那粉末遞到重樓手裡,神色不變,滑過他的掌心:「你得答應他所有的要求,他才能相信你,」他垂眸,細言道:「你可以一點點來,不至於被他抓住把柄,這個留給你,做好標記。」
「可是,我不能……」
「我們沒有時間了,」老龍繼續言道:「必須在他上飛機之前拿下他,過了界,我們誰都說了不算了!」
李聆宇起床,他剛剛坐起身來,胸口疼得厲害,痛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張望一番,伸手攬過床旁邊的藥物來,伴著涼水衝下去,所到之處一陣冰涼的刮痛,他皺眉抬眼,牆上的鐘表已經很晚了,他不禁扶額,忍不住張口呼吸著,忽然鼻腔一陣充血,一滴血液滴在他的床上,沾染了他的被子,扎眼的鮮紅,可還在接連不斷地往下滴著,他伸手去擦,沾染了一手的血跡,到處都是血腥味,刺激著他的神經,陣陣噁心。
他急忙抽出紙巾來堵住鼻腔,匆忙下床。一出門便看到了正在煮東西的樊絡一,他一愣,徑直鑽進了洗手間,沖洗著鼻腔。
好在血止住了。
「剛回來嗎?怎麼不去休息?」李聆宇輕嘆,取過毛巾來擦拭著面龐,胃裡還是陣陣翻滾的疼痛,他不禁皺眉望著樊絡一:「昨天晚上不是去陪客戶嗎?不好好休息一下?」
樊絡一身上繫著圍裙,伸手回應道:「聆哥,你醒了,我給你做好飯就去歇息,」言道這裡,樊絡一蹦到李聆宇跟前,抬眼望著他好看的面龐言道:「你猜猜我有什麼好玩的事?」
李聆宇假裝思索,眉梢輕挑,開口言道:「你啊,撿到錢了,小財迷。」
「才沒有,」樊絡一滿面的疲憊,可見到李聆宇時的瞳眸總是亮晶晶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揚:「我升總監了。」
李聆宇輕笑,抱住樊絡一的肩膀輕吻在她的額頭上,揉著她鬆鬆軟軟的捲髮,淺笑道:「真棒!」李聆宇思索片刻,又皺眉:「這樣一說的話,你可得更努力工作了,得做個表率,還要兇巴巴的,」他轉眸望著懷裡的樊絡一,眉毛一挑:「你不會對我也兇巴巴的吧?」
樊絡一嘴角上揚,伸手抱住李聆宇纖細的腰際,她抬頭言著:「我啊,才不會呢,我保護都保護不過來呢,怎麼會對你兇巴巴的呢?」
「你的粥糊了。」李聆宇忽然開口言道,他直直望著沸騰的鍋頂起鍋蓋來,時有時沒有地噴出一絲絲的小米粥的漿糊來。
空氣中還瀰漫著鍋巴的味道。
「嗯?!」
一聽到這裡,樊絡一一下子從李聆宇身上彈射下去,緊接著從關小了正在沸騰的鍋,小米粥滾動的幅度也逐漸變小,逐漸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米脂。
「小丫頭,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啊。」李聆宇輕撫樊絡一的眉梢言著,順手取過抹布過來擦拭著迸濺在煤氣灶上的米湯。
樊絡一歪頭,望著李聆宇出了神:「聆哥,」樊絡一一驚,她急忙伸手從衣服口袋裡掏出紙巾來堵住李聆宇的鼻子,甚至是李聆宇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樊絡一瞳眸一顫:「聆哥,你流鼻血了。」
李聆宇伸手去摸,果真是鼻腔人中處溼漉漉的,他瞳眸裡難掩的慌張,可還是強忍著慌亂穩住樊絡一,他言著:「彆著急,我去洗把臉。」
「沒事,聆哥,沒關係,」樊絡一伸手去給李聆宇擦拭著鼻腔,她忽然紅了眼,抬眼間望著李聆宇,她乞求道:「聆哥…我們去醫院吧,化療,化療會好很多……」
「別,別哭……」見樊絡一紅了眼眶,李聆宇的淚水也要捷榮而至一般,他開口安慰道:「你聆哥風光了一輩子了,不能在最後給你留下壞印象,你看著你聆哥沒了頭髮,整天靠你來照顧我,這樣真的好嗎?」他端起樊絡一的面龐,紅著眼眶,任憑那鼻血直流,他言著:「你看看,我現在只是流鼻血了,」他繼續伸手去擦拭著鼻子上粘的血,一邊言著:「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我還要帶你去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