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神恩如海，神威如獄

如果天總不亮，那就摸黑生活。如果發出聲音是危險，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覺無力發光，那就蜷伏角落。但不要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不要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諷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的人們。人可以卑微如塵土，不可扭曲如蛆蟲。

摩雪的腦海裡不自覺的湧出這樣的話，想到顧方雖然因為生活的重壓不敢向強者說不，也會因為五斗米向強者折腰，但卻始終沒有想過趁自己睡著殺人奪寶，也沒有想過將那塊金魂幣揮霍一空。就算在生活最困難的時候，顧方也沒有忘記保護自己的女兒。

而顧小魚也很懂事，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所謂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力，自勝者強，顧小魚能夠看清自己的定位，就已經超過太多人了。摩雪前世見過太多人，看不清場合，找不到自我，在夢幻泡影面前過度膨脹，最終迷失自己。

而對於神明的猜測也很有趣，摩雪暗自想到：“我現在使用的身份是深海鯨龍王，不就是相當於降世的海神嗎？沒想到歪打正著，還給她猜對了。”

突然摩雪臉色微微一變，感覺到一絲淡淡的信仰之力湧入自己體內，但是這信仰之力很奇怪，只有力量而沒有汙染——摩雪一直都知道：信仰之力的力量和汙染是一體兩面，密不可分的，或者說，正是信仰之力上繁雜的命運，因果，業力的糾纏，才是早就信仰之力的根基，假如這些都失去了，信仰也不復存在。這也就是前世高層中密不外傳的——信仰有毒。

不過對於不追求超脫成為大能者的一般強者來說，信仰卻是稀世珍寶，因為信仰之力對修煉的提升是一個嶄新的乘區。修煉速度大約可以寫成這樣的公式：

修煉速度＝(靈魂強度*(悟性*(1+法寶助力*(1+信仰數量*……

也就是說，當靈魂強度的數值達到上億甚至更高以後，增加九點靈魂強度對修煉速度的提升簡直就是杯水車薪，而對一個從來沒有吸收過信仰的人來說，吸收九點信仰相當於修煉速度提升到原來的十倍！

可是這樣的常識卻在現在被打破了！摩雪發現自己完整的想到了信仰之力對自己參悟規則奧秘速度的提升是完完全全的，沒有打一點折扣。但是卻完全沒有受到任何汙染，摩雪不自覺運轉起無量真意，發現信仰中的汙染隱隱流向了這個身份的主人——深海鯨龍王，以及遠在神界的某個存在，也就是顧小魚信仰著的海神。普通的無量真意當然沒有這樣的神異之處，奈何摩雪參悟的乃是渾源無量真意，因為本質極高，因此在極低境界時相當於無量真意plus。

摩雪這時候才能理解為何腦海裡總綱會浮現一句話“好處你來拿，黑鍋你來背”，暗暗想到：開創這種道路的人還真是不正經啊，真是太可怕了，不過幸好我也是這條道路的修煉者。

不過反正老祖宗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本身就已經信仰之力纏身了，多一點負面影響也沒什麼事。再說這種負面影響如果不需要超脫，也不能稱為負面影響。沒有自己的幫助，老祖宗想來靠自己的力量也不能超脫。

摩雪藉機感受了一下信仰之力的妙用——目前能做到的有：賜福給信徒，使得信徒獲得力量；藉助信徒的身軀短暫時間降臨一部分力量；假如被殺經過漫長歲月可以從信徒的記憶裡復活，假如那時候還有信徒的話；將信徒煉製成自己的秘寶；將信徒煉製成不朽金身，這樣的不朽金身和世界分身類似，掌握的法則力量相當於本體，但是比世界分身強大的地方在於——不朽金身具有一定的不朽特質，隨著大量信徒的時刻參拜和唸誦尊名，不朽金身的肉身就不會消亡，假如信徒夠多，被完全打爆還能無限重新凝聚。

最令摩雪驚喜的是，自己居然提前掌握了超脫的大能者最顯著的特性——“凡有言，必被知。”原著中東伯雪鷹極為弱小之時之所以不被允許知道師傅紅塵聖主的敵人是誰，就是因為大能者具有的凡有言，必被知——如果東伯雪鷹唸誦那位大能者的名字，對方立刻就能借此降臨，而假如對那位敵對的大能者心存惡意，對方甚至不需要念誦尊名，也可以直接降臨在東伯雪鷹意識之中。

現在摩雪藉助深海鯨龍王的馬甲，感覺到了大量對於深海鯨龍王敬畏和畏懼還有信仰的情緒，只要自己心念一動，就可以降臨到那些人面前。之所以有這樣的能力，還是因為深海鯨龍王的境界比自己低的太多，而大能者之間假如套上別人的馬甲，立刻就會被發現。摩雪試驗能力，發現有一個人正在咒罵深海鯨龍王，原來是殘存的虎家餘孽躲在萬里之外的某個海島上，摩雪懶得降臨過去，說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直接使用昨天臨走前掌握的水之真意，使整座島上的海家餘孽全部血液逆流而死，海家隱藏的一位封號鬥羅也不例外。而做出這件事的摩雪就像捏死一隻蒼蠅一樣，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淡淡的說：“我最恨叛徒了。”

摩雪對這次顧家村之行感到非常滿意，自己經過這一夜的參悟，離無量真意二重境已經不遠了，也該告辭了。

摩雪將顧家二人拖入夢境之中，幻化出身形，說道：“吾非海神，汝當謹記，吾之尊名乃深海鯨龍王，汝之女兒既信奉於吾，吾自將給予報答。此為一萬金魂幣，可保汝二人衣食無憂，一世富貴；此乃聖水兩滴，可使汝二人無病無災，身強體健；此乃天書三卷，可在閒暇之時，仔細研讀。至於傳教與否，全憑汝願。哈哈，歸去，歸去！”摩雪控制著夢境中的身影散去，摸了摸下巴，暗道：果然還是裝逼的感覺爽啊，不對，不應該叫裝逼，應該叫人前顯聖，總之就是很爽，好了，旅途該繼續出發啦。

半小時後，父女兩人從夢中悠悠醒來，顧小魚驚呼：“父親，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有昨天那個……”顧方也說道：“我也做了一個夢……”這時兩人驚訝的發現自己變得面板白皙，五官也變得精緻好看，四肢纖細卻暗含力量，身高也一夜之間拔高了許多，顧方滿臉容光煥發看上去彷彿才三十歲不到。這是摩雪在走之後試驗遠距離賜福的效果——“嗯，雖然這兩個信徒還是沒有覺醒魂力，但是肉體力量手撕開了第四魂技的魂宗應該沒多大問題。”接著兩人發現房間裡堆滿了金魂幣，錢堆上還有三本書，赫然是摩家必讀刊物，還是這兩天緊急最新修訂版《深海鯨龍王傳》(老版是《深海魔鯨王傳》。而那位少年則早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