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言是:

“那麼,鄭大當家可還記得宣城外那黑虎匪頭領的名字?”

張賢貴似笑非笑。

“這倒是確實不記得了。”

鄭福倪視和打量著張賢貴,過了一段時間後,如此說道。

緊接著鄭福便放棄了這個話題,而是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想必此人也是個無足輕重的傢伙。那就把他殺了,好讓我那二弟的心情稍稍好受一點吧。張夫子,您覺得呢?”

“奇怪。今日的鄭大當家似乎格外的在意我的看法。這裡可是你的百寶閣,你想做什麼,都沒人能攔住你。”張賢貴說道。

“不不不。不只是今日,往後的日子裡也要張夫子多多照顧了。畢竟宣城可不是什麼溫柔鄉,還需要有個照看的,我才能放心。以前沒注意到張夫子的才學是我的問題。還希望張夫子不要在意過去的那些小摩擦。”

鄭福的眼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可他只是一個連初微境都沒有到達的凡人。殺了他,出不了什麼氣,反而會讓鄭大當家你的檔次被拉低。有這功夫,鄭大當家的心思還不如放在如何調查那位戲角的身份背景上吧。剛才那劍法,可不像是我們這種邊陲之地會出現的東西。”張賢貴淡淡道。

鄭福點點頭,認為張賢貴的說法很有道理。

“那劍法絕對不簡單。我經商這麼多年,走過諸國各地,也遇到了不少自稱是劍修的劍客。他們中有人的修為甚至達到了通靈境。可那一劍,卻是我平生所見最耀眼的一劍。

我自問,若是我自己面對這一劍。下場只會比蕭錫更不如。”

聽聞鄭福的這般評價,張賢貴的額頭上也浮現了不小的汗珠。

但很快,這些汗珠就在沒有人察覺的時候消失不見。

“今日的事情,我看也到了尾聲。你我二人也基本都完成了自己的目的。既已如此,張某我就先行離去了。”

張賢貴抱拳跟鄭福打了聲招呼後,便頭也不回地從大廳離去。

望著張賢貴急匆匆離去的背影,鄭福不由笑罵道:“呵呵。還真是一個猴急的老狐狸。平時裝模作樣,其實骨子裡也是個商人。也不知道讓他拿到那東西以後,會演變出什麼。

不過,到也還好。至少在這宣城裡,他已經跟我捆綁在了一起。他強大一點對我也有不小的好處。”

說完,鄭福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重新看向了那位想要靜悄悄逃跑的人,面色神秘莫測。

他自言自語著:

“哼!老狐狸先是慫恿我殺了他,可等我提成同盟後卻又要保住他的命。難不成他的身後也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背景?”

不知道自己的蹤跡已被鄭福發現的那人似如隱鼠,在殘痕斷壁間遊走,目標則是大廳的出口。

此人自認為也同樣可以安然出行。畢竟,他就是個沒人注意的小透明罷了。

怎麼會有人特意攔阻他呢?

只可惜,他還是太想當然了。還未等他走出幾步。

代表著百寶閣護衛勢力的侍衛們便圍了上來,將他堵了個水洩不通。這樣的舉動讓他的心裡不由擔心起來,害怕自己成為許安然的替罪羊。

“他們應該不會把我也當成同謀吧。我可不認識剛才那個人,就連我進到這裡都是被他脅迫的!我沒有幫他做任何事情!”

看著團團圍住他並且面色不善的侍衛們,他已經在心裡想好了措辭。

那就是一定要和許安然撇開關係!

像許安然這樣對蕭城主還有鄭大當家都不尊重的傢伙,人人得而誅之!

自己可不會像他一樣!

老實本分是自己的代名詞,尊強慕強是自己的座右銘。

自己出現在這裡全都是許安然的強迫,就連拖著鄭武也是迫不得已的舉措。

所以,一定不要對我動手啊!

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店小二而已啊。